他示意她寬衣,她只顧盯著他手裡的藥。
付錦衾先後在姜梨臉上看到三種情緒,最終定格成一個古怪的表情,「這是你問薛閒記要的?那他不就知道我受傷了嗎?」
付錦衾掀開藥盒,「你以全盛之力迎戰兩宗一盛,受點小傷不在情理之中?」
「沒有點兒,就這一處!」姜梨急了,「你沒看見我下來的時候他們看我的眼神嗎?囂奇門眾崇拜的要命,劍宗三派畏我如鬼,誰不嘆一句好一個姜梨。這場交手肯定還要傳到江湖上,囂奇門主力戰無損,我就要這名聲!」
付錦衾要給她上藥,她不肯,嘴裡絮絮叨叨,「我又不疼,你跟他說什麼,他那嘴碎地跟篩子似的,明天五傻就得知道。他們知道了,整個囂奇門的人就知道了。」
付閣主用藥勺舀著藥膏,她立著眼,好像誰把她招牌砸了一樣。
「我說的是我受傷了。」付錦衾氣笑了,跟她置氣是沒指望的,她倔強的就那麼一兩件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說,「當時又不止你一人與玉自寒交手,薛閒記不疑有他,囑咐了幾句飲食遞了瓶藥就過去了。」
發脾氣的五官稍有鬆散,他自是懂她的脾氣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沒人時說到她的傷。
付錦衾遞了一個眼神在她肩頭,姜梨還是沒動,這傷口在肩膀後側,夏衣輕薄,褪了外裳就是小衣。
付錦衾等了一會兒,撂下藥罐,「我讓薛閒記進來。」
還沒邁開步子就被兩隻爪子死死抓住了,「你讓他來幹什麼?」
「醫者面前無男女。」他等等她,「你要是忌諱,我讓平靈進來也行。」
「那就更不用了!這點兒小事咱倆知道就行了。」
這回慷慨了,肩膀一抖,側了半邊身子過去,湖綠色的衫子斜垮在肩膀上,露出圓潤小巧的肩頭,和窄細的一條小衣帶子。
江湖兒女罕有這麼細白的皮肉,微微側頭,髮絲也隨著她的移動落下一點散碎鬢髮來。
美人垂眸,原本是柔弱孱盈一副畫面,可她眼珠子一味向後,肩膀也努力前送,想要觀看傷口。
付錦衾見她眼珠子豆在一處,嘴角不自覺地向下撇,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下頦。
姜梨被他捏成了一個金魚嘴,他卻仿佛得了趣兒,笑著看看她。
那笑容太寵,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小玩應兒,而他無論她如何都願意縱著。
最後是姜梨自己掙扎出來將頭擺正。
「我就想看看傷。」她小聲嘀咕。
他沒聽清,偏頭靠近,她不得已重複了一遍,他一笑。
「這會兒倒是知道關心自己了。」
呼吸撲在頸窩處,癢得她縮了縮肩膀。她自來是這處敏感,耳朵上像是熏了一層胭脂,偏他不知情般留下悠長的一口氣,讓她連同腮邊都生了熱意。過去親昵時他愛咬她耳朵,那種含在唇齒之間的柔情軟意,比吃醉了酒還教人沉迷。她也極愛他的揉哄,整個掛在他身上,她在他面前是敢於放縱的,因為他會克制,會隱忍,會給她哪怕放肆也總會留有分寸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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