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靜的近乎絕情,姜梨不知他是氣狠了還是真是如此打算,她沒辦法思考,滿眼都是震驚。
「師弟!」就連付瑤都看不下去了,她不理解他的決絕,如果只是因為鬼市這場,分明是她不聽吩咐在先!
姜梨慢半拍地抬眼,「你真是這麼想的?」
付錦衾神色不變,如她初遇那日,淺淡疏離,「倘若姜門主意外得勝,付某同樣感念你為我派拔除禍患的恩情。」
一切仿佛都在這一刻回到了原點。
姜梨腦子空了一瞬又一瞬,他把路堵得那樣死,她連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說好,每說一次便退一步,「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做糾纏。」她退到離他很遠的地方,「此一別九死一生,姜梨不要付閣主感念什麼恩情,惟願你今世安穩,下世安好,生生世世,富貴平安!」
深夜之中跑出幾乘快馬,身後是孤火搖曳的荒院,付瑤在燭下來回踱步,不知付錦衾今日發的是什麼瘋。
她說,「你分明是在意的要死,為何非要趕她走。真跟她江湖不見了,我看不用別人替你著急,你自己都要去了半條命去。」
「鬼市一行是我錯算,不該不聽你的吩咐,你有氣應該沖我來,何苦找她麻煩。」
「你為她付出多少籌劃多少我會不知?你,」付瑤看著付錦衾上揚的唇角一怔,「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她知我愛錢,便只願我大富大貴,決口不提婚緣美滿,再結良緣。我與她不成,她也不肯我與別人成。她這般看重我,我怎會笑不出來。」
「我若是她便祝你孤獨終老!」付瑤大義滅親。
他似覺奇怪,「師姐之前不是不喜阿梨,今日怎麼這般幫她。就因她陪你去了一趟鬼市,我便不是你弟弟,只有她是你親弟媳了?」
付瑤被他繞糊塗了,「你話里話外都是捨不得她,為何剛剛那般趕她。」
「我自有我的道理,便如不讓你動,不讓她獨闖,你們不聽,我自然生氣。」
「那你也不該說那些恩斷義絕的話,什麼連累,什麼不再合作,發脾氣也不能口不擇言啊。」
「我對她能有什麼脾氣,最多口頭上逞幾次英雄,何時真正贏過她。」
她惱了他哄,她喜了他跟著歡,他的喜怒哀樂都在她身上。
他說師姐,「江湖人大都懼她,我卻覺得這世間再沒有人比她更可愛。」
付瑤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付錦衾也沒解釋。孤燈之下,他靠坐在破舊直背椅上,靜靜回憶方才種種。她今次定然是惱了,他不哄她,背地裡不知要發多大脾氣,哪裡真會像離開時表現的那般灑脫。他想著她暴躁策馬,不由想笑,身體卻不給他做主,剛有起伏就帶動了鬱結的心血。
撂在茶桌上的手攥了攥拳,他平靜地忍過一陣,更深地靠近椅子裡,臉上失了顏色,因為不再刻意壓制,終於顯出疲憊灰塵的病態來。
付瑤這才意識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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