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生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般,「你說那件事啊。」
他的尷尬恰到好處,一點未多餘。想來是因為撞破別人的私事而感到坐立難安。
遲疑片刻,男生舉起手發誓:「那件事我絕對不說出去!其實嫂子也跟我說過不能亂講,我有分寸的。」
無辜全擺在臉上。
他立得筆直,仿佛真的在為此作誓。
隱沒在車廂陰影中的男人抬了下手,他的懷疑見不得光,與窗外明朗的日光相比尤顯齷齪。
但他最後屈服於陰暗:「別告訴我家裡在給你辦晚宴,你自己去湖邊跑步。」
路周用在心裡模擬過數次,表演到毫無破綻的表情回答說:「我找手機啊。」
路周是個什麼樣的人?
孟鶴鳴在車上思考過這個問題。
最初助理約到他時,他不願意見面。在聽說兄長特意從法國飛回、同住一家酒店時,他又奇妙地鬆動了。
孟鶴鳴見過的人不少,很輕易判斷出他的弟弟,說好聽些是重感情,說難聽……也不是說難聽,是用孟家養育下一代的標準來評判,叫軟弱。
軟弱的同時,他眼裡還藏著倔強。
這是數次相處後,孟鶴鳴觀察出來的。他看起來隨遇而安,言行乖巧,但孟鶴鳴知道,沒那麼簡單。
他從未看錯過。
這樣性格的人,於家人來說是只親善的小動物。等同於幼獸,看似張牙舞爪,其實沒有任何危險性。
就比如剛才,他那麼努力地演繹一通,不過就是為嫂子說兩句好話。
李勤予那件事,倒是讓叔嫂處出革命友誼來了。
孟鶴鳴本能地不喜歡這種親近。
但礙於央儀才因為這件事與他鬧了脾氣,她驟然冷淡的臉印在腦海,孟鶴鳴揮之不去。
他讓老徐打開通風,徐徐點燃一根煙。
青霧裊裊升起,纏繞在指尖。
他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昨夜至今,頭隱隱作痛。以往只要安靜地和央儀待一會兒就會好轉,今天卻始終在折磨他。半根煙後,頭痛加劇。
孟鶴鳴啞著聲,告知老徐:「叫李勤予過來。」
在他抵達公司後不久,李勤予就來了。
李勤予沒什麼規矩,擅自闖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孟鶴鳴開完會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喝茶,指揮他助理做這做那的場景。
助理顯然苦李勤予久矣,頭一次看到孟鶴鳴都倍感親切。再怎麼樣,老細威壓甚重但不會胡鬧。
像給小羊皮坐凳開瓢、把葡萄塞熱帶魚嘴巴里、在琴葉榕葉片上雕花諸如此類這些事,助理被支使得汗流浹背。
「出去吧。」
在這一聲解禁中助理如釋重負。
門很輕地從外面帶上。
李勤予單腿架在沙發上,一手舉著那串剩下的夏黑叼在嘴裡,笑眯眯地說:「怎麼,要給我撥明年的經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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