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普普通通的手帕而已。
都是靛青色,都是麻布材質,那又怎樣呢?
靛青色那麼常見。
至於麻布,這個材質的確不適合當手帕,也很少會有人這麼折磨自己的臉和手。那些擺在聚光燈下等待出售的手絹再廉價,不是絲綢,也該是柔軟的棉。
而不像這塊,它粗糲的紋路讓人討厭,像極了小時纏繞在他頸間的麻繩。它罕見得那麼特殊。
不過,那、又、怎、樣?
孟鶴鳴緩緩轉過臉,平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同往常那樣笑了笑,如同一個哥哥正在關心弟弟那樣:「原來你在榕城還有好朋友。」
路周一字一頓地說:「有的。」
他揮了揮手,表示知曉:「有空請你的朋友來家裡坐坐。」
沒人知道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壓住繼續挑釁的心,路周捏著毛巾的手自然下垂,他甚至差點腦袋一熱,把他和央儀早就認識的話說出來,想看看他哥精彩的表情。
可是說出來又如何?
認識得再早,他也晚一步,在他哥之後。
他攥著毛巾頹然坐下,身體裡湧出說不清的挫敗感。
「哥,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在對方聽來一定顯得格外突兀,或許覺得他腦子有病,也或許會譏諷他這裡不是感情諮詢。
空氣的確靜默了幾秒。
在他再度抬頭的時候,他哥已經坐回到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這間整肅的辦公室讓坐在老闆椅上的男人看起來尤為冷峻,寬厚的桌面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男人淡漠地注視著他,眼裡破天荒地露出凌厲。
「怎麼,你喜歡過?」
波瀾不驚的語調里,路周感受到心悸。
他張了張嘴,啞然。
「說到這件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男人隔空的注視如有刀鋒般的實質。
他慢條斯理:「只說一次,和你嫂子保持距離。」
***
從辦公室出來,路周整個人都渾渾噩噩。
昨晚的醋意延遲湧上大腦,他口不擇言地說了些足夠給人提供想像的話。
當時腦袋一熱,並沒有深究要怎麼收場。
她那麼怕他哥。
是不是他哥私底下特別的兇殘,狠厲,不近人情。
這就對了,和那些殺伐果斷的傳聞一模一樣。
現在該怎麼辦?
折回去解釋嗎?
但他哥明顯就是不屑於容人辯解的類型。
更何況他那麼敏銳,只要任何一個措辭有問題,他便會立馬察覺,探究出更多問題來。
那提前和央儀通氣嗎?
通什麼?怎麼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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