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鳴改了其中幾個字:「投資人是我。」
央儀又說:「但上次來的是另一位先生。」
「那是代理律師。」孟鶴鳴道。
她狐疑:「你的代理律師不是蘇律嗎?」
「蘇挺在忙。」瞥見水池離這不遠,孟鶴鳴拉著她的手走到池邊,擰開水龍頭,顏料在她手上乾涸了,很難沖刷。他用指腹很輕地揉,眉眼專注,「況且,替我辦事的不止蘇挺一個。」
看著染上顏料色彩的涓流淌進池子裡,打了個漩渦,又流進下水道口。
央儀這才徹底弄懂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什麼榕城的大商人。
原來投資福利院的一直都是他。
她當然知道目的,長睫覆下:「那你之前怎麼不自己來?」
指腹上最後一點顏料也被搓乾淨了。
他說:「怕你不願意見我。」
央儀抿抿嘴。
良久,她呼吸滯澀地說:「你這是在賣可憐。」
「那你接受嗎?」他說著側頭,忽然在她面上看出一絲不對勁來,情緒也隨之沉了下來:「眼睛怎麼突然紅了?」
央儀想還不是這幾天在家壓力太大。
李茹什麼都不說,光用眼睛看著她,她都覺得下一秒要說出拆散他們的話來。
她不想爸媽不開心,又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
這幾天好煎熬。
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
從看到他突然出現的這一刻起,情緒像找到了一處依託,變得不對勁起來。
她回身,用濕漉漉的手環住他的腰,眼睛抵在他肩胛上,不想讓他看出端倪。
但其實,聲音就足夠泄露本心了。
孟鶴鳴察覺到肩膀處的布料變得洇濕,眸光微斂,人卻筆直地站著任她發泄。他渾身肌肉緊緊繃在身上,想要溫柔,卻顯得笨拙,一手落在她腦後,另一手朝外不動聲色地擺了擺。
院長明事理,立馬無聲退回了辦公室。
這個點孩子們被帶去了室內看動畫,整條走廊安靜得能聽見樹葉摩挲。柳枝在牆頭輕輕搖曳,疏懶地探了進來,仿佛在看這一對情人。
其中一聲兩聲,難以壓制的嗚咽從衣料底下傳了出來。
等她吸鼻子的間隔越來越長,孟鶴鳴才取出手帕:「擦一擦?」
她的腦袋依然埋在被她哭皺了的昂貴布料里,瓮聲:「你不問我為什麼哭?」
「你想告訴我嗎?」孟鶴鳴問。
央儀小幅度地搖了下頭:「不要。」
她說不要,他還真能忍住不問。
央儀實在是對這個男人的克制力讚嘆不已。
「好吧,告訴你。」她吞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是我有點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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