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萊可真是……」凌回剩下的話被柳無水突然看過來的冷漠眼神逼回去，他恍然，據說陽萊是無水大師的學生，看來是真的了。

「……有手段。」

柳無水微微一笑，「手段不手段的，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凌回聽出他話里的尖刺，微微詫異。在柳無水重新負責第三軍的擬態部開始，他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就連平時應該參加的會議也是讓副手來。深居淺出，佛系做事。現在看來傳言有誤，他可不是什麼軟脾氣。

萊亞作為距離他們兩人最近的人，心跳微微加快。害怕他們當場吵起來，那才是真的鬧笑話了。

凌回手一攤，無辜地看著柳無水，「咱們還是繼續看比賽吧。」

看來無水大師不是一般的看重陽萊，陽萊現在做的事情，可不簡單。

一個不好處理，她親自淘汰的那些人，只怕會被毀了一半。一旦內心被種下恐懼的種子，害怕死亡，那未來在這條路上又能有什麼建樹？她看似玩耍一般的行徑，門外漢看熱鬧，四個軍區的負責人還不知道有多著急。不過一旦可以克服障礙，那又是另一種局面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善良呢？還是不善良？

睚眥必報！

他腦中突然就出現了這樣一個詞，簡直不要太適合陽萊。當時沒有發作，只是沒有找到機會，一旦被她捉住哪怕一根頭髮絲那麼渺小的機會，只怕也會給旁人帶來狠狠一擊！

偏偏還不能說她什麼？她做錯了嗎？陽萊可沒有給他們造成身體或精神體上的傷害。畢竟其他人可是看過她的殘暴的，盤古直接將精神體雙臂折斷……比起現在做的這些，實在是溫和。

凌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被現在的年輕人小小的震撼了一把，這樣的人，可以不是朋友，但是千萬不要成為敵人。

……

月憐看著陽萊的操作，疑惑皺眉，「怎麼感覺……」她臉上出現了為難，花了一番功夫才想到合適的話來形容，「就像是在逗小寵物一樣？」

佛越看了一眼，笑道：「她可不是在逗小寵物，聽說過死神的故事嗎？」

月憐點頭，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了這個。

佛越：「現在陽萊扮演的角色，不就是死神嗎？還是一個永遠在路上，卻始終不會到來的死神。」只怕對於那些被淘汰和即將淘汰的人來說，這種懸而未決的絕望和恐懼，才是最讓人難受的吧。

月憐聽明白了，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要把剛剛佛越帶來的微微冷意從身上抖去，「還不是那些人活該，都是他們應得的！」

李季同和林立人和陽萊並不在一處，可是手環中的提醒一直在變相告知他們陽萊現在的狀態。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兩人相視一笑，果然還得是她自己出手。

其他人可能不了解，這兩人可太清楚了。這些人的名字，都在陽萊的記仇小本上存在，現在只怕小黑在旁邊，正一個一個地劃掉他們的名字吶。

是的，就如同他們猜測的那樣，小黑的主要任務就是劃名字，次要任務才是協助陽萊戰鬥。

沒有人知道陽萊是什麼時候做的擬態小本，上面用得是大家看不懂的方塊字，小黑懸停在擬態小本上，陽萊每每淘汰一個人，他就會在上面重重的划過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