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陪伴。

陽萊停下來，側頭看著她，一縷頭髮落了下來，「怎麼了？」

月憐晃晃手指，小聲問：「怎麼把大聖給我了？」

陽萊笑了一聲，將頭髮攏在耳後，轉頭繼續繪製流動圖，「想給就給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月憐固執地看著她，「不對，告訴我吧。」

陽萊想了一下，她也應該知道。「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對你們動手，藉此來逼迫我完成小黑的升級，所以，你比我更需要大聖。」

她漫不經心地對上月憐的眼神，愣了愣。陽萊說不出月憐眼神中是心痛還是愧疚，看得她心裡軟軟的，「怎麼了？給你就收下唄，又不是送給你，只是給你用一用。」

月憐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想哭的衝動了，聽著陽萊這明顯安慰她的話，只覺得一腔的情緒無處宣洩，手足無措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你把大聖給了我，軒轅夏禹劍給了嚴白，佛越有盤古，李季同有女媧，你有什麼？」

陽萊晃晃手上的戒指，「我還有哪吒後裔二郎神啊……」所以，她真的完全不覺得自己有犧牲什麼。

月憐：「……」

聽她這樣一說，月憐只覺得自己滿心的愧疚散了那麼一丁點，但會快，更多的愧疚又淹沒了她了。她只恨自己怎麼那麼沒用，什麼都做不到，時時刻刻都要人保護。

陽萊不止給了她大聖，神農其實也在她身上。

陽萊：「你難不成想要累死我？這種等級的擬態，我能驅動幾個？當然是大家一起，才能發揮最強大的戰力，我可不是犧牲我自己。」

「倒是你……」陽萊的語氣嚴肅許多，「對方可能第一個下手的人就是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離開，即使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也至少得和一個隊友一起行動，明白了嗎？」

月憐點點頭，「明白了。」

只是兩個人也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來陰謀，直接就是陽謀，讓你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

起初，是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已經被陽萊所製作的擬態保護起來的大門並沒有發出警告，因為它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威脅和精神力的波動。大家已經看清楚來的是誰，一個不足人大腿高的小孩。

穿著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白色衣服，一雙眼睛又大又黑，頭髮也是烏黑的，只是臉色蒼白，看上去精神不好。

敲門的小手也有氣無力的，只是敲了兩三下，就因為脫力倚在門上，眼睛還怔怔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