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生氣怨恨迷茫融合而成的眼神，年齡越大的孩子，其中的恨意越明顯，反倒是那些一二三歲的幼童，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童真，有的小孩還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李季同搖搖頭，他現在也不清楚。從自己和嚴白踏入這個地方來，這種眼神就存在了。

嚴白樂了，「不感謝我們就算了，怎麼還恨上了？」小孩子的恨意，他一點沒放在心上，只是說上幾句玩笑話。

李季同提醒道：「還是要小心，這些小孩，並不普通。」

雖說可憐，但也得謹慎。

越往裡走，就能看到越多年幼的孩子。短短的時間，他們就做好了劃分，有人負責照顧孩子，有人負責通風報信，還有人負責防衛，肯定有一個人在指揮他們。

只是這人是誰呢？

李季同停步，看著前方的少年人。

她並不高大，身體纖細，頭上的兜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削瘦又蒼白的臉，一雙黑色的眼正靜靜地看著自己和嚴白這兩名不速之客。

如果她的腳邊沒有一個正抱著她小腿哭的小孩，或許會更有威懾力。

嚴白詫異地看著那名少女，驚訝萬分，「……這這這、你覺不覺得有的像……」

「陽萊？」

嚴白點頭，「不是說長得像，是身上那股勁，和我第一次見陽萊時候的感覺，很相似，而且她們的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的。」

很明顯，她們的人種一致。

李季同輕輕搖頭，並不認同，她比陽萊，還差得遠。

她面無表情地抱起哭泣的小孩，在她背上輕柔地安撫，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客氣了。

「停下！」

嚴白小聲，「她說什麼？」

李季同：「讓你閉嘴。」

嚴白：「……」看那少女模樣，意思應該大差不差。

李季同：「我們沒有惡意。」

聽著對方難聽的話，少女皺起眉，「閉嘴，褻神者！」

李季同這次不用嚴白提醒，先給他翻譯了一遍。嚴白也不廢話了，這女孩對他們的敵意很重，他還是不要浪費李季同的時間了。

「如果不是我們，這些人，包括你，早就死了。」

「神使會拯救我們。」少女帶著一種虔誠。

「神使？」李季同語氣中的輕蔑讓她怒氣更重，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她控制不住。

「就是你們的神塔來到這裡，逼迫我們這些褻神者來拯救你們。再藉此來告知你們，你們背叛神塔，被放棄，你們的委屈、恨意、茫然和憤怒，又全部傾瀉到我們身上，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