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不還啊。”

錢果果錯愕：“為什麼？”

沈小棠：“因為那是她用自己未來的命數換的。”

錢果果怔了一下：“啊？”

沈小棠伸手摸了瓶水，咕嚕咕嚕幾聲，瓶子裡就只剩下小半：“趙婷這人雖然前半生艱辛，但原本下半輩子的命數卻是不差的。”

趙婷能從那樣的一個原生家庭里走出來，成功考上A大，足以證明她人聰明且又能吃苦。

在大學的這四年，趙婷明明心裡對肖雅她們埋下了極深的怨恨，卻也還是能權衡利弊後將這些負面又陰暗的心思盡數壓抑下去，可見她心智有多成熟和堅定。

像趙婷這種人可能不適合做知心朋友，但無法否定她在這些方面的優秀。

“可惜了。”錢果果嘆了口氣，“她若是能好好的接受肖雅她們給的善意，沒有在心裡滋生那些嫉恨，未來多光明啊。”

這也是錢果果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肖雅她們對她多好啊！”

沈小棠：“路是自己選的，後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她這不單單是說趙婷，也是說肖雅和王悅，以及曾可：“幫人是熱心，可過界的幫助是需要承擔一定的因果的。”

如果沒有這次蠟燭借命的事，趙婷雖然還是會因為對肖雅她們三人的嫉恨，和她們漸行漸遠，並且還會在她的那對吸血父母和弟弟身上吃盡苦頭。

但趙婷這種勸不醒又自卑敏感的人，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尊重她的選擇，她在經歷多次的撞南牆，才會被痛醒。

錢果果：“……”

*

折騰一晚上，倆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錢果果準備回房間睡覺前，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小棠啊，為什麼最近每次談報酬的時候，你都讓給了沈哥？”

沈小棠嘿嘿笑：“給舅舅多擴展些門路和工作，他就沒時間來管我了。”

錢果果不敢置信：“我還以為你是孝順！”

沈小棠理直氣壯道：“這也是孝順啊！舅舅有門路有資源了，他工作起來不就輕鬆舒心了？”

錢果果頗有些一言難盡。

沈小棠瞧她這模樣，趕緊又叮囑她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沈行衍知道：“舅舅不知道真實的原因，他就會開心，那我也開心，還有婭姨也開心……果果姐，你之前也是開心的吧？”

沈小棠是不缺錢的。

再者，沈行衍賺到了錢也捨得花到沈小棠的身上，就好比錢果果現在陪在沈小棠身邊發給她的補助，那都是需要沈行衍在圈內工作賺錢回來的。

錢果果木然地點了點頭。

沈小棠衝著她再次嘿嘿一笑：“既然這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那麼它就是不需要說的那麼透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