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當初周菊庚跳湖自殺，除了有因為被丁奇林拋棄的怨恨和絕望，也還有想要讓丁奇林後悔莫及的心態，更有對周思林暗藏的一絲埋怨。

因為在周菊庚看來，萬美良的身體註定是生不了孩子。那麼她給丁奇林生下的周思林，很可能就是丁奇林唯一能有用的孩子了。

所以讓周菊庚對周思林感到失望的是，作為丁奇林唯一的孩子，周思林都沒能幫她把丁奇林籠絡住。

這在周菊庚眼裡，就是周思林沒用！

“她還好意思怪女兒沒用？”錢果果越罵火氣也越大。

“最沒用的難道不是她自己嗎？被渣男拋棄，不敢去找渣男鬧，只敢衝著自己生的女兒發泄……她這就是欺軟怕硬！”

畢竟找丁奇林吵鬧，是會讓周菊庚付出失去丁奇林的代價。

唯有周思林。

在情感上，年紀幼小的周思林還離不開周菊庚這個母親。

在生活上，丁奇林這個做父親的是不可能光明正大，也不願意養著周思林，她也只有依靠周菊庚這個母親。

錢果果憤憤不平道：“周菊庚就是覺得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周思林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誰說不用付出代價了？”

沈小棠冷哼一聲，認真告訴她：“果果姐，陽間會因為人死而債消，可在地府卻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錢果果：“真的？”

“那當然了。”沈小棠還表示：“等結果出來了，我到時候再告訴你。”

錢果果高興地點頭：“行。”

等等，什麼叫結果出來了，她再告訴自己？難道沈小棠還能自由下地府不成？

錢果果下意識就想跟沈小棠問清楚，可張了張嘴，又想到這會不會是什麼不能對外說的秘密。

然後，她還又想起了一樁事：“小棠，那丁奇林呢？”

都發生這種事情了，萬美良應該會和丁奇林離婚的吧？

沈小棠卻只當錢果果是在問丁奇林的報應：“人和鬼陰陽相隔，互通時，人必然會受到鬼氣侵染。短則身體衰敗如屍疰，長則斃命。”

周菊庚又本就是為情自殺，既是來找丁奇林報仇的，也是想把他變成和自己一樣的鬼，得以長久在一起，更加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這也就是為什麼錢醫師之前給丁奇林把脈，會把出那樣一個症狀的真正緣由。

原本丁奇林也還是能逐步調養好身體的，但奈何剛剛在房間裡，他後背又遭受周菊庚鬼爪刺穿。

從肉眼上看，只能看到十個花生大小的黑點，但實則鬼氣早就深深滲入身體。

沈小棠就告訴錢果果：“除非能找到玄門術士替他解除鬼氣，否則壽命會大減，僅剩的時間也要在病痛里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