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搖搖頭:「我爸還沒得到公道,我不結婚,也不找女朋友。」
韓諾怔住,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前接觸過這件案子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查清以前的真相。
「韓正,顧欣然的葬禮是在今天吧?」
「嗯。」
韓諾將手裡的煙掐滅:「無論如何,當初在顧家,也只有他對我最好,一會兒等我哥手術做完,我去送他一程。」
「好,我陪你去。」
下午三點,葬禮準時舉行,靈堂里放滿花圈,顧欣然放大的黑白照片擺放在正中。
前來弔唁的人算不上太多,讓這個寬大的靈堂看上去更加冷寂。
謝晨一襲黑色西裝,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晨哥。」顧宸宇見人過來,主動打起招呼。
謝晨看他一眼,無論從精神還是表情,都沒有看出半點難受。
節哀順變四個字最終還是被咽進肚子裡,於顧宸宇而言,他不過是走個過場,以免別人非議他的涼薄。
整個現場,除去一直貼身招呼顧欣然的保姆悲痛欲絕,其他人,沒有誰真正為他難過,只是都保持著該有的體面,沒有大聲喧譁。
這個保姆,謝晨之前見過,從顧欣然四歲開始,二十多年來,她都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或許是主僕情深,此時的她哭的都快上不來氣。
本就沒有意義,卻也不得不來,謝晨點點頭,「嗯」一聲,算是和顧宸宇打過招呼。
顧欣然的屍體還未火化,安放在棺材裡,謝晨走過去,看了一眼棺材裡的人。
失血的身體沒有半點血色,估計是死的時候不是那麼痛苦,臉上倒是一片安寧。
「然然啊……我的然然……」
欺慘的撕嚎從保姆喉嚨里宣洩出來,讓原本不太悲傷的氛圍染上一層壓抑。
顧宸宇眉頭微擰,這樣的悲傷,是他演示不出來的。
從小到大,顧清遠將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這個野種,將他和姐姐不聞不問,能給他送來燒,已經是他對顧欣然所能做到的極限。
顧宸宇不想被人非議,拽住保姆的胳膊,忍著心頭的怒火,儘量平靜的勸道。
「榮媽,我知道你和我弟弟感情深厚,一直把他當兒子看,但他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太傷心了。」
榮芬痛苦搖頭,目光悽苦地盯著棺材裡的顧欣然,枯瘦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這種情真意切的表情,讓謝晨看的心裡疑惑,不過是主僕一場,搞的像是自己死了兒子,真有這麼深的情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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