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清掛了電話。

原本有五分氣悶，現在已經消減了一半。

他哥分析得有道理，以他的性子確實會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聞清在就著沙發前的羊絨地墊坐下，把筆記本搬了過來。

一直到下午一點多，可視鈴響起。

聞清原本以為是解延，按了一看，居然是外賣小哥。

「請問是誰送的？」

外賣員道一本正經念出那個：「先生，是延哥大寶貝。」

聞清臉一熱，讓人上來了。

結果沒想到電梯門一開，就看到外賣員後頭露出一張抱著雙拳作揖求饒的人。

聞清露出一個微笑。

解延：「哦。」

「我就是不放心，上來看看。」

然後苦著一張臉跟著外賣員下樓。

繼續蹲在樓下畫圈圈。

聞清走到陽台，看到在角落「種蘑菇」的人，極力抑制上揚的嘴角，回到茶几前坐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完成俞堯的期末選修課作業，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左右。

聞清伸了個懶腰，望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這裡不像望星塔，實在看不到什麼星星。

腦海中忽然閃過延哥用嘴餵他喝涼茶的畫面，聞清臉一熱。

拿過手機給某人打過去。

心裡想著，過了這麼久，他應該已經回去了。

電話被秒接。

解延焦急的聲音在耳邊很清晰：「小清？你還好吧？」

聞清搞不懂他的邏輯，怎麼打電話就是不好了，他清清嗓子，道：「你應該回去了吧，那就算了，本來想請你上來坐坐——」

「咚。」

聞清聽到那邊似乎有重物掉落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解延一個下午不是蹲著就是站在樓下徘徊。

剛才的二十分鐘都在蹲著。

這會兒聽到令人激動的消息，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他揉揉屁股，並不覺得丟人，只是很開心，「我在樓下！」

聞清一驚。

一分鐘後，解延出現在玄關處換鞋。

而後進了客廳，像個被訓的小學生似的，雙手握著放在小腹處。

不過他也等不及被訓，有些擔憂地問：「小清，你還沒吃飯吧？」

他本來傍晚時還想再點一份外賣，但想起下午小清說過，不許再點，別打擾他。

解延就真的沒再點了。

聞清怔了怔：「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解延：「因為除了下午我點的之後一直沒有外賣再上去啊，你又不會做飯。」

「你一直在下面？」聞清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