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友益蛋糕店的老闆娘許丹心。
「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自從上次的花裙子變桌布事件後,許丹心跟陳阿滿便熟悉起來,有一天甚至拜託陳阿滿幫她縫一床棉被。
「我男人在北方守邊境線,冷。我給他寄過去。」
許丹心是個漂亮女人,唯一擅長的技能是會烤好吃的小蛋糕,但針線活做的亂七八糟,她讓陳阿滿幫自己縫,完了又附上一封情意綿綿的信,告訴老公,這床被子是她親手制的。
陳阿滿把手胡亂地在衣服上擦擦,朝著許丹心迎過來。
許丹心在門口倚著沒進來,踮著穿高跟鞋的腳不敢踩地離破爛兒堆太近,遠遠地沖陳阿滿喊:「醫院有電話找你。」
許丹心的蛋糕店有一台紅色電話機,也是這一片的社區聯絡點,街道有什麼事就會打電話到她這裡來,再由她通知。
陳阿滿跟許丹心回去接電話,怔怔地用手指繞著電話線,放下電話,便紅著眼睛朝外走去。
「滿弟,你去哪兒啊?」
「姐,我去下醫院。老陳還有點東西沒拿。」
老陳是在醫院咽的氣,走的倒也安寧。興許是最後過於忙亂,有一個包裹落在醫院,醫院清點的時候清點出來,好不容易找到陳阿滿這個跟老陳生前聯繫最緊密的人,通知他回去取。
包裹裡面也沒什麼,幾件衣服、一些日用品之類。陳阿滿抱著包裹,道了謝便往回走,準備第二天去老陳的墓前,把這些東西燒掉,再提點水果過去看他。
他心事重重地沿著醫院的林蔭路往外走,沒看路,差點撞上一個病人。
「不好意思,我走路沒看路。您沒事吧。」
陳阿滿扶了下病人的輪椅。病人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光頭,非常清瘦,精神還行但臉色蒼白,陳阿滿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隱隱約約傳來的某種日薄西山的味道。
「沒事。」
病人豪爽地揮手,又自己推著輪椅向前。
陳阿滿跑上去:「,您要去哪兒?我推您過去吧。」
病人便停下來,指著前面的住院部。
「去那個樓門口,謝謝你啊。」
「不客氣。」
陳阿滿便推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您家人不在嗎?」
「我兒子要看店比較忙,除了送飯以外晚上會來。護工買東西去了,這裡有點曬,我想到前面去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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