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面的唐琉同樣面臨著找不著北的狀況,她給閔琢舟發了好幾條消息,但後者不知是不是沒看見,一直沒回。
與此同時,閔琢舟並不知道病房裡正在發生什麼,他在醫院頂樓的天台上站著,身前身後都是一片燦爛的城市燈海。
寒風在敞口的天台處來回吹貫,肖祁大剌剌地靠在吱呀作響的欄杆處,指尖夾著一點紅。
「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隔著夜色與未散的煙霧,閔琢舟聽見肖祁如是說。
閔琢舟站在天台冷風裡,耐心地等了肖祁將近一根煙的時間,卻等來了這麼句話,眉梢壓緊了些許,啟唇:「肖少爺,你自己聽聽你說的像人話嗎?」
肖祁臉上攏著極為淺淡又極為刻薄的慍怒,因為過冷的晚風在帶著如有實質的刺意,既然已經被批「不說人話」了,他乾脆一條直道走到黑,格外得空無遮攔:「你答應他什麼了?任他招之即來呼之即去?還是呆在他身邊陪他睡覺?」
「你……」閔琢舟看著肖祁,幾乎要被氣笑了。
一些滾燙而刺人的字眼在他的舌尖依次滾過,卻被他極佳的素養壓制下去,這些天著急上火的事實在太多,閔琢舟也倦了,沒有用更加激烈的言語向前對沖,只是特別認真地詢問:「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不堪的樣子嗎?」
「可你喜歡他。」
肖祁聲音隨著飄落的煙氣散進市中心最繁華也最喧囂的夜色深處,那句不久之前的試探在此時已然成了陳述。
「我,」閔琢舟慢慢走進肖祁,和他肩並肩地一起將手搭在了欄杆之上,臉上很稀奇地露出一種凝重的神色,「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心裡清楚得很,」肖祁側頭看他一眼,情緒也復歸於一種套在「成年人」殼子裡的平靜,「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承認而已。」
閔琢舟不知道調動什麼樣的表情給他,只好安靜看他。
肖祁不願意再讓戒菸人士陪著自己吸二手菸,將燃著的菸蒂安在鐵欄杆上,一隻手微微抬起來,猶豫很久,落在了對方烏黑的發梢之上。
那是個難得的、不摻雜欲望的動作,即使挨得極近也曖昧得有限,更像是兄長安撫幼弟。
這一次閔琢舟沒躲,如果肖祁可以刨除對他那充滿曖昧與悸動的特殊感情,那麼毫無疑問,這個和他如同照鏡的男人將會是他罕見願意「傾訴什麼」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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