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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青鹤虚影自身侧飞过的时候,林元枫眯了眯眼,一脸惬然地看着它飞向远处沉寂威严的王宫深处。
而后她语调微扬,问:“你之前没去过那里面?”
“没。”玉守阶抱着剑,随意靠在了身后府宅的门墙上,“上一次来,是为这里的一位贵人之女驱魇。至于王宫嘛,只在路过时远远地瞧了一眼。”
“可是你没来过,怎么找得到这国主的书房在哪呢?”
玉守阶忽然闭了闭眼,似是在感受什么:“无碍,找几处可能的地方,待会进去一 一探查就是。”
光线晦瞑,只窥得到她那清寂的侧影。唇线寡淡地轻抿着,连握剑屈起的指节都透露着点阑珊的乏意。
她久久不动,跟睡着了一样。
林元枫知道她在专心驱使着那道青鹤虚影,也不打扰她,只百无聊赖地仰起头,望向黑压压的夜空。
她这时才注意到,今夜月圆如盘,是满月之夜。
满月?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里突然微妙地咯噔了一下,有点不安地焦虑起来。
这焦虑于她而言,可谓是莫名其妙。但身体所做出的本能反应却无法忽略。
林元枫忍不住皱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
她小幅度地踩了两下脚,在原地慢慢绕起圈来。
满月,满月。
……满月会怎么样呢?
林元枫心里越发纠结,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自己记起来,否则这份焦虑便无法缓解。
“你在做什么呢?”
冷不丁听见玉守阶的声音,她脚步倏地一停,面不显色道:“脚有些麻了。”
“嗯?”女人狐疑地看她一眼,“那你走走吧,别走远了。”
“好。”话是这么应了,林元枫却不再动,只紧紧盯着那轮圆月看,心里越发觉得古怪。
许久,才见那青鹤飞了回来,隐入剑鞘之中。
“可以走了。”玉守阶问,“你要同我一起进去吗?”
“还是用缩地阵进去?”
“这种王宫都请人设了禁制,一般人是无法用缩地术进到里面的。”
林元枫:“那,翻墙?”
“不。”玉守阶淡淡扬唇,道,“我不是一般人。”
林元枫:“……”
须臾,眼前场景一换。
数座宫殿跃入目中,步步皆是雕栏碧瓦,玉楼生津,极尽浮华鸿美之色。不远处有好些个宫人提着纱灯,游鱼一样匆匆经过。
“跟着我,别走丢了。”玉守阶轻声叮嘱,“虽有障眼法,他们看不见我们,但是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记住了吗?”
林元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跟着她往某座宫殿快步走去。
再看看天,那轮圆月不知何时被云遮了去,就连黯淡的光晕也看不见。
她心骤然一坠,随之剧烈地怦怦跳动起来,不安感正如那重重乌云,压在心头,叫她不适地住了脚。
林元枫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宫灯拉长的影子。
它被寒风吹得飘忽不定,如纸墨上的画,被肆意勾勒着。隐隐的,失了兽的轮廓。
“怎么了?”
玉守阶突然回头看她,“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什么?”
她施的障眼法只是在旁人眼中隐去身形,身体并不会真正地消失。所以,影子还是会出现的。
林元枫沉了沉脸,退后一步,若无其事地说:“好累,不想走了,你去找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累?”玉守阶唇一动,片刻,低低叹了声,道,“好,那你不要乱走。”
“嗯。”
玉守阶深深看她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林元枫这才猛然放松下来,闷闷地吐出一口气。
——身体,好热……
她迷惘地抬起头。那月却又从云中现身,如一只紧盯着她的眼睛般,诡异得叫人不寒而栗。
林元枫咬牙,只觉四肢百骸像有虫蚁爬窜一般,酥痒难耐。
这感觉实在蹊跷,皮肉都跟着鼓胀起来,胸口闷痛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身下的影子依旧在晃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束缚在里面,要躁动地挣脱出来。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趴下.身,企图让自己舒服点。
谁知越隐忍,身体就越滚烫,甚至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呼吸声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有宫人经过时,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还提高纱灯左右张望着。
夜深了。乌云散去,清辉散落大地。这样亮的月色下,一切无所遁形。
林元枫青筋直跳,极度渴水似的,唇喉间干得厉害。
她不停地舔着唇,原本清明的双眼越发混沌。
挣扎间,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
林元枫一个激灵,抬头朝远处瞟了眼后,费力地支起身子,往那些隐藏在暗处地宫殿跑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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