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少年蹙起双眉，深邃的眸子里出现小小的不解，可随着问话落下，又消失不见，好似刚刚的表情变化，不过是云染卿的错觉。

“看你啊。”云染卿大大方方地承认。

“我有什么好看的。”少年其实很讨厌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每次遇到，都恨不得将人撵的远远的。

他痛恨其中暗藏的怜悯，好像他是随时会踏入棺材里的死人。

正因为如此，他不喜欢和人亲近，常年隐居，加上身体不好，养成了颇为淡漠的性子。

“因为你好看啊。”云染卿说的是大实话。要不是他好看，那双眸子又恰好地勾起了她的注意，她才不管他是圆是扁呢。

“我……好看？”少年缓缓地重复一句，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觉得这样的我，好看？”

他缓缓移动着，从被褥下伸出一只手，那手也是白得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落在自己瘦嶙嶙的脸颊上。

都是骨头，连块肉都不长，一看就是短命相。

像个移动的骷髅。

想到那些传入耳中的碎碎念，少年眸子渐渐冷了。

这样的他，怎么会好看。

“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云染卿翻了个白眼，动作痞气十足，“你这双眼睛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