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秦时的声音有些颤，究竟经过了怎么样的心里建设过程，才能将那样深的疼痛说得这样无所谓？

疼吗？洛依也问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比得过心理上的疼痛吗？

“早不疼了，再疼的伤，疼到尽头也麻木了。”

“现在医学发达，应该可以除掉。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整形医生。”

“不用，没有这个必要，喜欢我的人不会因为一道伤疤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人就算我没有伤疤也不会喜欢我。”洛依又恢复了日常淡淡的神情。目光里没有悲，也没有喜。

秦时许久没有再说话。他见洛依紧紧用床单裹着自己，轻声说：“你不用害怕，我不碰你就是了，不过这衣服肯定不能穿了，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让人送衣服过来。”

洛依用床单裹好自己，心疼地捡起地上破碎的衣服。

“一件衣服而已，用得着那么恋恋不舍？”秦时鄙夷。

洛依瞬间投过一道幽怨的目光：“这是我迄今为止最漂亮的一件衣服，就这么，被你毁掉了。”

“恐怕是因为它是许一风买的缘故吧。”秦时轻嗤

“那又怎样？他的眼光超极好，选的衣服最适合我。这件衣服本身就漂亮，我穿着它更漂亮！”秦时在一边听着她说，恨不得把她的小嘴撕了。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他不爱听什么，她就偏要说什么。

不过洛依今天真的很美，这件礼服仿佛是专为她而订做的。秦时看见了她的美，所以他恨那件衣服，将它扯坏一点也不内疚。但是看到洛依心疼衣服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好像的确也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以前见到的她，多半穿的都是牛仔裤和t恤，参加宴会穿的衣服，拖拖拉拉，像个袍子，没有一点美感，想必那是她堂姐淘汰掉的衣服吧。

可是今天这件礼服最大限度地衬托出了洛依的青春、美丽和优雅，以及那一丝丝骨子里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