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壓的很低，只能看到瘦削的下巴，她低頭說：「你是許嶺嗎？」

許嶺一天聽了太多這樣的問題，說：「是。」

「夏青綺的男朋友？」那人又問。

許嶺不回答了，他沒有義務去回答顧客的每一個問題。

忽然，他眼前划過白光，銀白色的，映著他的瞳孔。

許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一陣劇痛，耳邊是嘈雜的聲音，女生被制止住，鴨舌帽掉下來，明明是清秀的樣子，卻格外癲狂，吼著：「你他媽配跟夏青綺在一起！」

刀子插得很深，血液很快洇濕了衣領，許嶺疼的額頭都是汗。

「看個屁啊！」魏柳氣的臉漲紅，「小李，跟我一塊把許嶺送醫院，快點！」

女生還在罵：「你他媽惡不噁心，勾引夏青綺！你配和他在一起嗎！你不瞅瞅你那個逼樣！**媽！」

越來越惡毒的話從女生的嘴裡吐出來。

許嶺很快聽不清了，耳邊嗡嗡的，魏柳直接把他打橫抱起來，叫他：「許嶺！許嶺！你他媽別睡！」

好疼。

許嶺記憶中，似乎沒經歷過那麼尖銳的疼痛，耳邊的吼叫有些遠，他有些喘不上氣，無意識的說：「疼……」

魏柳咬著牙，打了車，幸虧一路上沒什麼堵車，很快到了醫院。

耳邊又換成了滴答滴答的聲音，麻藥注入，許嶺很快陷入沉睡，什麼都沒有夢到，只是翻來覆去的，女生的尖叫。

「你配嗎！」

「你配和夏青綺在一起嗎！」

許嶺在夢裡和那個人說，平靜的說：「我配。」

如果我都不配，我想不出，誰更般配。

因為櫃檯高度的原因，女生沒能刺到他的要害，只是出血多，看起來駭人而已，許嶺昏昏沉沉中，看到了光亮，很快光亮又消失了，嘀嘀咕咕的人聲，有些吵。

許嶺是在第二天上午醒來的。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忽的手被捉住了，他看向床畔的人，夏青綺眼眶發紅，青色的胡茬，他啞著嗓子說：「對不起……」

「我沒事兒，」許嶺費力的去攥他的手，但是左肩膀受了傷，不能有大動作，甚至翻不了身子，只能幹巴巴的說，「真的……」

滾燙的眼淚忽的砸在許嶺的指尖，灼熱的，把許嶺嚇了一跳。

「我嚇死了……」夏青綺額頭抵在他的手上，不停的說著，「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