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該回來,」
路秦川眼睛裡的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精光乍現,「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真的,我發現我以前對你真的不是愛,最開始是征服欲,後來是支配慾,再後來是歉疚,從來沒有好好地、認認真真地愛過你。可是你偏偏要回來。」
他的喉嚨不再沙啞,氣息不再磕絆,語速越來越快:「不該給別人看見,不該下手那麼狠,但是我對你那點心思跟以前一樣,想把你綁起來。」
「你?」
孟禮震驚,「你特麼不是在懺悔嗎?你不都後悔到想死了嗎?到死你就這麼點兒覺悟?」
「我死不悔改。」
路秦川口噙鮮血,他的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自己咬破,也不知道這人怎麼下得去這麼重的嘴,流好多血,他一張嘴兩排白牙,牙上沾著似有若無一點血跡,紅的紅、白的白,在沒開燈的黑夜裡顯得巨瘮人,森然無比。
孟禮又有點懵又有點驚嚇還有點生氣:「……你說什麼?」
「我說,」
路秦川張著滿嘴血,真正血盆大口,「你以前有句話特對,我沒跟手底下藝人胡搞,真不是為了你,我也沒意識到萬會凌那些人身上都是你的影子。我的念想早就擺在明面上,你不想看,我自己也沒看懂。」
「路秦川,」孟禮回過神,嘆為觀止,「我以為你道歉呢,沒想到你是示威?連恐帶嚇?」
「我是道歉,」路秦川重申,「我沒有鄭重跟你道過歉,你也沒真心答應過。」
孟禮拍拍屁股站起身:「怎麼著吧,你什麼意思,我不答應今天你能怎麼我?」
「我能有什麼意思?」路秦川仰著臉看孟禮,「不是你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你今天不是為這個來的嗎?」
下一秒兩人聲音同時響起:
「不是啊。」
「你別想。」
「我來是想說不希望你替我挨罵,沒想到啊,真多餘。」
孟禮嘲諷開得很足,路秦川也沒退讓,劍拔弩張好像馬上能吵個大的,沸反盈天拆家摔碗的那種。
不過真奇怪,好像見面開懟才是他們倆應該有的狀態,前些日子的和平相處虛假到惹人發笑。
生氣傷肝、掉頭髮、滋生結節,罵人掉價、沒素質、造口業,老話說得好,惡語傷人六月寒吶。
可你是我的貪嗔痴,躲不開也抑制不住,罪大惡極且無解,之死靡它。
更奇怪的是,他們倆曾經借著酒精聊過很多次,你來我往試來試去,今晚誰都滴酒未沾,恰恰開出最直擊靈魂的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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