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刀右叉，也開始學著似的切盤子裡的整塊牛排。

不過出師就很不利，手剛一動作，動作就跟沒跟上腦子一樣，力道一突，用力過猛，刀切在盤子上，發出磕碰瓷盤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鋒利的刀鋒滑過瓷盤，刮出的聲音刺耳至極。

坐在旁邊的元寶被這聲音嚇暈，差點被食物給噎住。

它難以置信地抬頭，立刻就要發牢騷，不過還沒來得及，先被空氣中冰冷的氣氛給震懾住了。

它憑藉直覺看向那邊的季弦，然而對方神色淡然。

只不過此刻停下了用餐的動作。

和元寶一樣，他也正看向對面的始作俑者。

青年這會兒拿著工具，在這樣寂靜的餐桌，發出聒噪刺耳的第一聲之後就停下了動作。

他抿著唇瓣，尷尬溢於言表，耳根和臉都紅了，對上對面季弦的目光，「……對不起。」

季弦幽沉的目光掃過白聽的餐盤，剛剛那麼用力，牛排倒是切了一大塊下來。

隨即他又看向白聽的手，拿得倒是像模像樣。

不過是左刀右叉。

他視線停留的時間太久，但卻什麼話也沒說。

白聽尷尬地喃喃，「我沒有吃過這樣的，這裡又沒有筷子…」

「我跟著你學的，不過好像……這個不是很好用。」

元寶坐在一旁，對照了一下面對面的兩人拿工具的動作，嗯，好像沒什麼問題，這邊都是叉子，那邊也都是小刀。

季弦看著青年疑惑的臉，終於屈尊降貴，聲音清冷，「你確定是跟著我學的？」

「刀叉拿反了。」他補充，不帶一絲情緒，只是那樣的眼神看過來，足夠讓人無地自容。

學是學了，不過學的是面對面和對方的手保持同一樣餐具。

第12章 怎麼還試探我

白聽聽見這話思緒像是卡了一下殼，他目光慢悠悠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餐具，又轉回去看季弦拿的。

抬起左手，刀子，正對著的季弦的手，也是小刀。

蹙著眉思考了幾秒，他沒好意思再看季弦的臉一眼，默默把餐具的順序換了回來。

元寶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也看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啊你好笨笨！根本就不是那個手，那是右手拿的刀。」

白聽不想理它，說得它剛剛好像弄清楚了一樣。

季弦也沒再說什麼，白聽將餐具換了手之後，發現果然順手多了。

他安安靜靜且小心翼翼地切，這回沒再莽撞地發出那些動靜。

季弦瞧見他的動作，也沒有多說什麼，收回了視線繼續用餐。低垂的眸子落在餐盤中的牛排，隱匿了幾分若有所思。

白聽把牛肉切得很大塊，一大口就嗷嗚了個乾淨。

所以明明他比季弦後吃，卻很快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