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把自己的唇瓣捂得更緊了。

因為仰頭看上面情況的時候，卻能看到魚群吐的泡泡，白聽真的怕自己忍不住。

暗金色的閃蝶翅膀輕盈，姿態優美，飛揚之間在空中落下點點螢光，朝著遊輪的方向前行。

夜晚的海域靜謐，只是偶爾有海洋生物探出頭來，在路過這一片魚群的時候，閃蝶非常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魚群們沒心沒肺地游來游去，全部都聚集在一塊反倒讓人疑惑，白聽咬了咬牙，讓最上層的魚群自然地往前游。

小魚們很聽話，搖擺著尾巴就順著潮水曳進了更深的海域。

於是閃蝶撲閃著翅膀，在上空轉了幾秒之後，或許想起了自己更為重要的任務，立刻朝著遊輪的方向繼續前進。

閃爍的螢光漸行漸遠，逐漸在視線內變得暗淡，白聽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心情，小魚們也非常高興，頓時興高采烈地在上面揚起水浪，還不忘記小心翼翼湊過來和白聽貼貼。

白聽抬起光滑的手臂，輕輕點了點它們，「你們啊——」

轉神他又想起閃蝶，看樣子今天邪神並沒有親自過來，他是覺得那背後的人一定能得手，現在失敗，所以擬化的閃蝶過來查看情況。

季弦肯定覺得今天的操縱者在占據了海上這樣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竟然沒有完成目標，實在垃圾。

不過其實對方已經很了不得了，雖然是令魚厭惡的了不得，竟然連海生物也能夠操控。

可是他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波瀾壯闊，神秘無邊的大海，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這個地方和這裡的生物。

不過那這麼說起來，自己怎麼好像，倒是一不小心打亂了邪神的計劃。

白聽摸了摸鼻尖，還有點小心虛。

不過他來不及想這麼多，只想趕緊先回到雪山那邊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季弦待會兒改變主意了，親自過來看，那自己這馬甲掉了還得了。

「乖，再在這裡玩一會兒，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們玩。」

在魚群不舍的目光下，人魚銀色的長髮如月光流瀉，青年白皙緊實的身體，優美漂亮的魚尾潛入海底轉瞬即逝。

閃蝶停留在遊輪頂端的一處欄杆，安靜地俯視下面的喧囂熱鬧，還有一片狼藉。

目光從甲板落到海水。

遊輪邊還有術師協會的人正在游來游去的尋找，潛入海水向遠處游，在平靜的海面劃出一條條水道。

靜默片刻，閃蝶重新往來路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