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每當玩家們經過一扇鐵門的時候,總能聽到從鐵門內隱隱傳出來的各種聲音:電擊聲、哀嚎聲、慘叫聲、電鋸聲……聽得眾人的腿越來越抖,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就是這裡了……」
妮娜小姐忽然停在了一間診室前,敲了敲這裡唯一的一扇、後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的、安靜的大鐵門,「醫生已經提前在裡面等候各位了……」
「請大家排好隊,務必有序就診。」
「那麼……」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你們……誰先來?」
這話一出,走廊里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空氣中濃郁的消毒水氣味,都似乎要被現場瀰漫的死寂衝散。玩家們目光閃爍,有的低下了頭,有的則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以避免自己與妮娜小姐目光交匯。
沒有玩家願意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時間開始緩緩凝固,每一秒都拉得異常漫長,妮娜小姐的臉色也逐漸隨著眾人的沉默,而一點一點陰沉了下來。就在她再次張開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天籟之音」響起——
「我來吧……」薄異開口道。
其他玩家:「!!!」
他們齊刷刷地、激動地看了過去,對薄異施以感激、以及敬佩的目光。
妮娜小姐的臉色瞬間恢復。她對著薄異點了點頭,在鐵門前側開身子,幫薄異推開了診室的房門,「請進——」
隨著房間內透出微弱而昏黃的燈光傾瀉而出,一股冷氣也撲面而來。薄異只是停頓了一下,就在其他玩家隱隱帶著欽佩的目光中,繼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砰——」鐵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帶起的風吹起了他的發尾。
薄異打量著這間診室。
診間內部的空間並不大,牆面基本還算整潔,沒有薄異預想中那樣布滿各種血污和痕跡,只是掛著一些已經看不清內容的褪色圖表。老舊的木製診療桌靠在牆邊,幾乎占據了房間內大部分的空間。桌子上的物品擺放得倒是十分整齊,厚厚的病歷夾擺放在桌子邊緣,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而在病歷夾旁邊則擺放著沒有插筆的筆筒、已經幹了的墨水、小小的不過巴掌大的一座白色小神像……等物件。
甚至,薄異還在診療桌旁邊的、拉著厚厚窗簾的窗台上,看到了一個插著一束已經完全枯死的花束的花瓶。
「叫什麼名字?」
瓮聲瓮氣的聲音從診療桌後傳來。
「薄異。」薄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坐在桌子後面的醫生:
那醫生正十分端正地坐在診療桌前,他的身材肥碩,滿滿當當地塞滿了整張椅子;椅子還拖得十分靠前,腰部以下的位置幾乎全部藏在了桌子底下。
他的臉則隱藏在一副寬大的口罩下,只露出一雙幽深的墨綠色眼睛;頭上帶著的醫用帽子一直拉到了眉毛上方,將額前的所有碎發都仔細地收了進去。
而那副寬大的口罩底下,則是一條白色的……呃,圍巾?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診室溫度太低的原因,那條圍巾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脖子上所有裸露的皮膚,一直延伸到了白大褂的衣領上方。剩下沒有纏繞的部分則垂在了胸前,正好蓋在了嚴嚴實實、扣好了每一顆扣子的白大褂衣領的上方,遮住了他穿在裡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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