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落立即否認，但不知道如何解釋。

難道要說當時是他太煩了，介懷李溪音和他的緋聞，介懷謝小晨飽含敵意的眼神以及前任床伴的挑釁。沈落不想說，正如葉淮之所言，他不想表現得太在乎，不願意被剝開讓人看穿。

沈落搬出另一個理由，故作平靜地說：「謝小晨和熙熙是他安排進來的，我找他，只是想問個清楚。」

「你知道他有多危險，為什麼不等我出來再做決定？」裴遇盯著他質問，「況且你為什麼篤定能問清楚，他說的就是真的？」

沈落再一次落敗。

這麼一刻，裴遇也再一次意識到葉淮之的特殊。

哪怕分手了，他們之間仍有股磁場，別人進入不了。

裴遇走到面前，捏住他下巴，眼神忽然變得深沉無比，「我問你，你現在對葉淮之是什麼感覺。」

伴隨話語，沈落眼神顫動了一下。

裴遇聲音放沉，「沈落，我要聽實話。」

沈落看著他漆黑的眼神，想到了葉淮之的提議。

這麼幾秒的對視，仿佛很長，也仿佛很短，沈落腦海晃過無數畫面，都是裴遇和他。

隔了兩三秒，沈落聽見了自己無比冷靜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對他還有感覺，你會怎麼做？」

捏在下頜的力道一下變重，裴遇眼裡不受控地露出怒氣。

這是個好問題，裴遇不止一次想過，每當想起一股暴虐欲就衝上頭。葉淮之會做的事情，他當然也會，辛辛苦苦爬到名利場頂端，為的就是享受。如果不講感情，對付沈落的方法太多了。

但沒必要，從小他就明白，強要來的東西，要麼碎掉，要麼飛走。

沈落還在等待回答，等待對方發怒，趁機劃清界限。於他而言，這樣就很好，留點感情和遺憾，體面離開，三個人的利益都不會受損。

四目相對，裴遇在視線里，忽然緩緩笑了。

沈落微微一愣。

「你想聽什麼答案？以為我會說放開你？還是把你罵一頓？」

裴遇捏在他下巴的手往上挪，用力揪了揪臉頰的一層薄肉，「別妄想，哪怕你念念不忘，也得老實呆我身邊。」

沈落被揪疼了，也被這個反應整蒙了。

裴遇又笑了聲，在他面前蹲下來，以一種仰視的姿態揉他頭髮，語氣淡然，「這個問題三個多月前我就問過，當時你說放下了，我心底是有些不信的。你因為葉淮之單身這麼久，哪怕沒有愛情，總歸還會有點別的情緒，要都沒有，你看他的眼神不會有留念。」

沈落想反駁，但話語到喉嚨里卡住。

「別覺得不好意思，人之常情。」裴遇嘴角仍舊上揚，眼裡有光在閃耀，「雖然很不爽，但我沒自卑到覺得自己比不過一個白米粒。沈教練，人心是肉長的，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上一分鐘，沈落還在想如何與他撇清關係，看著裴遇自信篤定的眼神，想法徹底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