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珂欣卡殼,唔了聲:「下回給你帶啦。」
晚自習鈴聲響起,荊平野飛快說了謝謝,班主任進來巡視聽力環節,荊平野把糖咬碎,抽出細棍扔進桌腿綁著的塑膠袋裡。陳千撞了下他的胳膊,低聲道:「他媽的,憑什麼只有你有糖。」
荊平野牙齒咬著瑩綠色的糖塊,含糊道:「你來吃啊。」
陳千踢了他的椅子一腳,笑著罵:「我靠,別勾引我。」
第一節自習快結束時,陳千又湊過來,小聲說:「她是不是喜歡你?」
荊平野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有病,我有什麼好喜歡的?」
「臉吧,」陳千認為荊平野長得很好,但想了想,他補充道,「不過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你不能恃寵而驕。」
荊平野也踢了他一腳,無語道:「去死。」
一根棒棒糖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文學都說愛情千金不換,糖果顯然無法等同愛情。這個糖,荊平野認為這是上次打牌的時候,同為農民陣營的何珂欣對他表示的肯定。
下課後,荊平野在教學樓一層的位置打電話。一中每棟教學樓都有兩個固定電話的位置,有時候人多需要排隊。今天他的運氣好,排上第一個。
然而夏蕾的電話撥不通,又試著撥給荊川,都顯示正在忙碌。
後面的人還在等待,荊平野只好抽出電話卡,回了宿舍。他感到奇怪,因為包子鋪九點關門,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家,並且爸媽手機常年暢通,不會靜音,很少有兩人都不接的情況。
第二天,荊平野再度打了電話,這回接通了,然而不等他開口,夏蕾就說:「我這邊忙,回頭再聊。」
荊平野稀里糊塗地掛斷電話,第三天再度打電話過去時,荊平野隱約從另一端聽見了應逐星的聲音,但聽不清內容,他茫然道:「應逐星在家?他沒去上學嗎?」
他特地看了眼日曆表,確認今天並非周末。夏蕾很輕地嘆息了聲,說:「現在不方便和你說,你在學校先好好聽課,我得掛了。」
荊平野心裡忽然產生不好的預感。如同在黃昏的海邊聽見風聲,所以猜測漲潮已經到來。他回想起星期天降雪時,應逐星在公交站牌下接起的電話。
當時雖然離得遠,但荊平野能看出,應逐星接起電話時神色不佳。
胡思亂想了許多,但荊平野想不出什麼答案來,只得按捺住,想等夏蕾忙完再打電話過去。然而兩天後的晚自習上,班主任忽然叫他出去,將正在通話中的手機交給他。
荊平野不明所以然地接過,手機里傳來夏蕾的聲音:「在上課?」
「上晚自習,」荊平野問,「怎麼了?」
「我有話和你說,」夏蕾道,「上周末的時候,你徐阿姨去世了。」
如同一道雷電劈開,荊平野大腦一片空白,睜大了眼,好半天才問:「……應逐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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