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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呢!」荊平野嘆氣道,「初二她就轉學了,據說去了北京,真遠,我都沒來得及說。」

北京。

應逐星忽然想起,之前荊平野勸他別放棄讀書的時候,曾告訴他自己想考到北京。

所以是想去找她嗎?

應逐星抿緊了嘴唇。

荊平野渾然不覺,又密語說了一點初中暗戀時的日常,但他的暗戀很短,因而並沒有留下太多餘味。他說:「我當時都沒好意思和別人說,要是你沒走,說不定我還能找你當軍師呢。」

「那得虧不在,」應逐星聲音輕輕的,「省得聽你說個沒完。」

「哎你這人,」荊平野樂了起來,勾著應逐星的肩膀,忽然很嚴肅道,「我都說我不背著你談戀愛,你千萬別背著我先談,咱倆誰都不能撂下誰,知道了嗎?」

那完了。

應逐星想,你這輩子別想談戀愛了。

又聊了幾句後,荊平野去了趟衛生間,應逐星才得以卸下力氣,鬆開了手裡的盲文筆,發覺方才太用力了,食指指節處隱隱發痛。他忽然想,之前陪荊平野來學校領成績的時候,他一度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可以永遠恪守朋友的本分,對荊平野可能發生的戀情報以玩笑、祝賀、揶揄的態度。

真的能做到嗎?

做不到。

僅僅想像荊平野會喜歡其他人,應逐星就感到難以接受。

在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應逐星少見地做了夢——或者說有色彩的夢,因為自從失明之後,應逐星便鮮少做有色彩的夢了。

那晚並非佳夢。

他夢見一場藍色海邊舉行的盛大婚禮,所有人的臉模糊不清,但應逐星清楚地知道,那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個男生是荊平野,身旁站著一名女孩,他們共同宣誓,應逐星想離開現場,但腳底黏在地面,無法脫離,因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麥克風遞到自己的面前。

「作為新郎最好的朋友,」司儀道,「你有什麼祝福的話嗎?」

應逐星汗如雨下,手抖得握不住麥克風,在即將開口的那一刻,夢境結束。

但他仍是心跳劇烈,上鋪傳來荊平野平穩的呼吸聲,應逐星緩了很久,才起身去洗漱。

直到這時,應逐星忽然明白,情感是不可控的因素,也是最難掩人耳目的存在。

他無法旁觀荊平野可能發生的戀情,但也無法去索求什麼。

所以進退維谷,所以徒增煩惱。

·

假期後,濱城下了兩場雨水。潮濕濛濛的雨天過後,氣溫逐漸降低,步入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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