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平野故意問:「怎麼沒有我妹的份?」
應逐星切切實實愣了會兒,才說:「對不起,我忘記了,明年再給。」
這本來就是玩笑話,沒指望應逐星真的當個長輩,全都發一圈紅包,荊平野仔細收好了——他們之間十幾年的友誼,不至於為錢計較來去,總歸之後都能請回來。
荊平野說:「那等我明年發財了也給你發!」
「行,」應逐星笑著說,「那我等你發財。」
那份紅包也壓在枕頭下了,中午午覺是在熟悉的小床,並且沒有惱人的小孩,荊平野午覺睡得尤其踏實。
三點來鍾時醒了會兒,只是頭腦鈍鈍的,不大醒得過來,不知不覺又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見應逐星叫自己,荊平野費勁睜開眼,拖長腔「嗯」了聲,啞聲問:「……幾點了?」
「七點了,」應逐星說,「起來吃飯吧,我煮了餃子。」
荊平野爬起來,覺得眼前暈眩得厲害,身上也冷,偏偏呼吸又是燙的,他爬下來床:「暖氣停了嗎?」
「沒停,」應逐星發覺異樣,「你覺得冷嗎?」
荊平野腿都有點發軟,扶了一下應逐星的胳膊才穩住的,他忽然想起:「哦,我今天中午忘記吃藥了。」
應逐星問:「是不是發燒了?」
荊平野自己量不出來,於是抓著應逐星的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閉著眼:「你試試。」
應逐星的手背溫度偏低,貼在額頭上帶來短暫的清醒,他很快放下手:「應該是發燒了,我去給你找溫度計,你先吃點飯。」
荊平野沒有什麼胃口,坐在餐桌旁提不起精神,很萎靡地戳了兩下餃子。這餃子同中午的一樣,軟爛到開了口,沒什麼滋味。
客廳里翻箱倒櫃的,荊平野才想起讓一個瞎子找體溫計實在荒謬,於是起身去了客廳,在一堆藥品中一眼看見了水銀溫度計:「這兒的。」
他取出後夾在了腋窩裡,坐在沙發上等待五分鐘,「我吃完飯了,量完體溫再去睡會兒。」
應逐星:「看看多少度再說。」
五分鐘後,荊平野取出溫度計,上面顯示三十八度五,已經是高燒了。
應逐星神情變得很嚴肅:「我們去診所吊水。」
荊平野想起今日低至零下的溫度,完全不想出門,抗拒道:「吃個退燒藥就好了,我不出去。」他是鮮少生病的體質,因此並不當回事。
應逐星又反覆勸了幾次,荊平野都不願意,他也只好作罷。
急救箱裡有基礎的退燒藥,荊平野吃了兩粒,又覺得頭疼得厲害,忍不住抓住了應逐星的胳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處,聲音很小:「難受死了,嗓子也疼……都怪浩然,早說不想和他一塊玩溜溜球了,非得玩。」
應逐星幾不可察地繃緊身體,保持姿勢沒有動,低聲問:「真不去吊水?」
「明天要是還沒退燒再去,」荊平野直起身來,搓了把臉,「我得離你遠點,別傳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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