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荊平野問,「怎麼了?」
「太難吃了。」
「我……覺得還行,」也有可能是燒剛退,味覺不敏銳,荊平野覺得可以接受,他突然看見應逐星左手手背處鼓起的紅腫,定睛一看,才發現起了水泡,脫口問道,「你左手怎麼回事?」
應逐星愣了下,下意識去摸,荊平野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道:」哎,別亂動,都起水泡了!」
一抬眼,對上應逐星毫無焦距的盲眼時,荊平野又如同觸電般立馬鬆開了手,有點結巴:「那、那個,先別吃了,先去處理一下水泡吧。」
之前小時候荊平野燙傷過,是在家處理的,依稀有點記憶。他讓應逐星坐在原處,自己找了根針,邊拿打火機燒邊問:「你怎麼還把手燙著了?」
「可能是炒雞蛋的時候,手背不小心碰到鍋沿了,」應逐星說,「我當時沖了會兒冷水,以為沒事了。」
光是想像,荊平野就覺得疼:「你心夠大的。」
「我做飯太慢了,怕沖太久水會耽誤時間。」
荊平野燒完針,把著應逐星的手指:「千萬別動!小心扎著你。」
應逐星鄭重地點點頭。荊平野也是頭一回自己幹這活,很是緊張,盯著那個水泡時,荊平野忽然想起大年初三回家的中午,那時應逐星自己做午飯,沒有及時舀出鍋里的餃子,原因是怕燙。
而油溫比煮沸的水溫更高。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這種畏懼只會翻倍。
但因為荊平野想吃,所以應逐星仍然嘗試了。
他對自己總是有求必應的。
這種如同空氣般習以為常的珍視、小心,這一刻忽然變得如鉛水沉重。
針尖輕輕扎破水泡,荊平野拿準備好的乾淨紙巾吸收膿液,又塗了藥膏,這才鬆了口氣:「好了,出鍋!」
應逐星笑起來:「我是菜嗎?」
荊平野也跟著樂,但目光又不自覺移至應逐星的嘴唇上,神情變得不自然,含混道:「好了,繼續吃吧,別碰著左手。」
將就著吃完飯後,荊平野再去量了下體溫,已經退至37度5,再睡一覺應該就好得齊全了。但燒雖然退了,身上卻黏黏糊糊出了不少汗,實在難受。
應逐星洗完碗,聽見他的腳步聲,以為他是準備出門去吊水:「我陪你一塊去診所吧。」
「燒都退了,不去了。我先去洗個澡。」
應逐星似乎不大認同:「剛退燒其實最好不要洗澡。」
「我洗快點就行。」
荊平野收拾了換洗衣服,已經進了衛生間,脫完衣服後,猶豫再三,荊平野悄聲反鎖上了衛生間的門——他之前從來不會反鎖,應逐星也不會貿然進來。
但是,但是。
荊平野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洗完澡後,身上乾淨清爽,荊平野暫時活了過來。除去嗓子痛和鼻塞外一切都好。去陽台晾曬毛巾時,應逐星問:「你現在還有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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