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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忽的笑了聲,「的確不記得比較好。」

他又問:「經常這麼做噩夢嗎?」

「偶爾會,」辛宛低下眼睛,底氣不足,「可能是因為我今天沒吃藥。」

「那為什麼不吃藥?」

「是藥三分毒,既然我沒生病,我就不需要吃藥。」辛宛回答得有理有據,「有病的人才吃藥。」

宋珩把玻璃杯子放在床頭柜上,辛宛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手腕便被抓住了——宋珩的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手心溫度很熱,燙到他一樣。

「那你告訴我,」宋珩將他的手腕翻轉過來,露出那兩道猙獰醜陋的疤痕,「這個傷是什麼時候弄的?是你的11歲、12歲?還是13歲?」

他鮮少在辛宛面前這麼強勢,辛宛茫然了下,說:「不記得了。」

宋珩說:「那為什麼不記得?」

他突然聲音大起來:「不記得了又怎麼樣呢?我真的沒病!我只是忘記了點事情,但是重要的事情我都沒忘,這不就可以了嗎?」

宋珩沉默著看他,辛宛才發覺自己反應過頭了,他嘴唇囁嚅了下,「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宋珩卻站起身來,說:「隨你。」

明明站得很近,辛宛卻覺得他們隔得很遠,他掃了辛宛一眼,「繼續睡吧。」

房門就這麼關上了,但那杯檸檬水宋珩忘記帶走了。

青澀、清淡的味道飄散開,辛宛伸出手去碰,察覺水已然涼了。

辛宛知道自己的情緒起伏很大,尤其是在別人說他有病時,那些話語就自己衝到齒關舌尖,爭前恐後地朝外冒,他控制不住音量、情緒和語調。

他居然對堂哥發了脾氣。

辛宛不安地想,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回才睡著。醒來時宋珩已經不在家了。這是他們相處的常態,大多錯開,偶爾交集,但辛宛覺得,他們就是處在冷戰中,而且過錯在他。

從小到大,辛宛的人緣都很好,他能很快與別人打成一片,從骨子裡來講,他是有些討好型人格的,比起將自己看重,他更想讓別人快樂些。

辛宛不想讓宋珩生他氣。

在一個陽光艷烈的下午,辛宛開始給宋珩寫道歉紙條。桌子上東西雜亂,他收拾物件時,把原本放在水杯旁的白色紙張暫時放到抽屜里了。

那封信是他寫給夢裡人的。

很奇怪,他經常做夢,夢到一個人,很模糊的身影,聲音很鬱悶,很不高興的語調,說:「辛宛,你沒有給我寫過情書。」

這是他為數不多記得的夢裡內容,他把這個歸結於老天爺指示,不太唯物主義,辛宛按照指示寫了封,但不知道夢裡和他說話的人是誰,只能不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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