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過了許久才應了聲,說「可以」。
下次治療的時間定在了星期四,沈游囑咐藥物一定要不能斷。辛宛對吃藥這件事仍有抗拒,不情不願地吞了下去,事實證明這些藥對心理狀況的確有輔助作用,當天晚上辛宛沒有再發無端的噩夢。
第二天晚上,辛宛照舊抱著棉被和枕頭跑去了宋珩房間。
宋珩沒有讓他進門,靠在門框邊,問他:「最近還心跳很快嗎?」
「沒有了,」辛宛乖乖回答,明亮地看著他,「哥你找的那個醫生真的有用!」
「那你今晚回自己房間睡吧,」宋珩說,「今晚的藥吃了嗎?」
辛宛下意識地點點頭,低下眼:「不能再在你屋睡覺了嗎?」
「你不能一直和我一起睡,辛宛。」
辛宛說:「為什麼不能?」
話問出口,辛宛才發覺自己又任性了,或許是宋珩對他太包容,他才會缺少忌憚,他抿抿嘴唇,說:「沒事,那哥晚安。」
習慣真的很可怕。水蛭一樣的,不分時候地攀附在骨肉間,明知沾染卻也難以甩掉,拔掉的時候總歸會帶出血來,要讓人疼了才罷休。辛宛甚至埋怨起那盒藥,也埋怨消失的噩夢,但無計可施。
門在他面前關閉,燈光攏起。
辛宛自己在臥室里睡覺,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才發覺原來這個房間透光這麼差,以至於濃郁的黑讓他看不清手指。翻來覆去到十二點,辛宛才算睡著。
星期四上午,宋珩替他在學校請了假,送他去沈游那裡。
「下午上課前我來接你,」宋珩遞給他一塊牛奶糖,「去吧。」
辛宛是有和他賭氣的成分的,也道不明是為什麼。但宋珩給他遞了塊糖,氣就散了,濃郁的奶香在唇舌間漫開,好像連呼吸都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一進諮詢室,沈游就攬著他去看牆上貼著的照片。
三四張射的海報,濃濃的古早風,咋呼的髮型,艷麗的妝容,還有明顯與如今不符合的服裝,辛宛神色複雜地看向沈游:「沈醫生,你在追星嗎?」
「不喜歡嗎?」極力迎合患者喜好的沈游指了指,「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射嗎?」
辛宛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判斷,含糊回應:「現在不喜歡啦,我們年輕人的喜歡都很膚淺的,沒有什麼喜歡能一直保持高熱度的。」
其實來這兒無非就是聊聊天,輕鬆的對話會幫助接納和敞開心扉。
沈游問他:「在學校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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