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是晚上九點下班,這次提前了三個半小時,出門時外面天沒有全黑,路燈是亮著的,辛宛裡面換了自己衣服,寧哥執意要給他叫計程車:「你這個胳膊去坐公交車,磕磕碰碰的,不得疼死。」
「我去給你攔車!」潘東自告奮勇地說,跑到路邊去攔車,他運氣好,招手的第一輛出租就掛著空車的牌子,「哎!有了有了!」
寧哥說:「到了家給我發條消息。」
辛宛點點頭,鑽進車裡,朝他們揮揮手。
車窗外的光景朝後移動,辛宛試著攏了攏左手,他今天穿的是粗線毛衣,皮膚摩擦到衣料上仍會有些許感覺。統共十來分鐘的路程,辛宛讓司機停在公交車站附近,自己去旁邊的益民藥房買了管燙傷膏,路上忽然想到了什麼,斟酌著言語,給宋珩發了條簡訊。
-今晚你幾點回來?我今天加班,球球晚上還沒有餵。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有了回聲,很簡潔,只說:保姆會去添。
那應該是不會早回來了。在他們冷戰的這些天裡,宋珩通常都會回來得很晚,胳膊燙傷,動作總歸會彆扭的,他不想讓宋珩看出來,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平添他的麻煩。
家裡只有球球,塑料碗裡已經添好了食物,辛宛用左手擼了把毛,這才去換衣服,換了身棉質睡衣,仔細挽了袖子,那片紅還是突兀的,艷生生地扎眼,皮膚有燙破皮的地方。
辛宛記得自己五六歲是愛玩性子,總愛爬樹,在奶奶家還曾經不小心踢翻了正在燒的熱水,腳趾起了好大的水泡,老人家燒了針,針尖都快燒黑紅了,辛宛捂著眼不敢看扎水泡,不記著後續了,只是後來再也不敢碰做那種事。
沒想到二十歲了,還能重蹈覆轍。
客廳的光大亮著,辛宛坐在沙發上擰開了藥膏,狗跳上了沙發,聞著味道想伸舌頭舔,給敲了一腦袋。
「什麼都想吃,」辛宛小聲訓它,「早晚給別人拿肉勾走了。」
球球老老實實地趴在他腿上不動了,嗚嗚了兩聲,黑眼珠看他。
辛宛剛要開始塗,突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腦袋裡空白一片,手忙腳亂地放下袖管,那管藥膏來不及擰緊,倉促地塞到了身側,他抬頭便看到了宋珩的眼睛。
宋珩有些意外:「不是加班?」
「我……」辛宛喉嚨乾澀,勉強擠出笑意,「我以為會加班來著,沒想著老闆就提前讓下班了,我就回來了。」
「藏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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