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

蕭隨涼涼開口。

「您沒告訴我，今天聚會這麼不清淨。」

孟鈞陽皺眉：「蕭隨。你至於麼？」

王老師擺擺手，和稀泥：「好了好了。今天我誰也沒告訴，就是知道你們知道對方要來，就肯定不出現了。現在來都來了，就給我個面子，大家坐下來喝杯酒吃個飯……有什麼事，是不能談一談的？」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但蕭隨和孟鈞陽都沒再說話。

孟鈞陽深吸一口氣，主動坐下了。

他讓步了。

「我沒問題的。王老師。」

蕭隨眸色沉沉。

往前走了兩步，似乎也準備坐下了。

包間內的空氣，這才緩緩鬆弛了下來。

似乎一切終於迎來了轉機。

王老高興起來，絮叨了兩句。

「對嘍對嘍。你看看，你們以前那麼好的關係，倆人好得穿一條褲子似的，話說開了也就好了……」

這話一出，孟鈞陽就知道要不好了。

果然，蕭隨腳步一頓。

他眯起眼，緩緩開口：「那、麼、好？」

他環顧一周。

看向哪裡，哪裡便似乎流入了深淵。

王老自知失言，想找補兩句。

但蕭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這麼個……『好兄弟』。」

他的惡意和嘲諷猶如實質，令人渾身不適。

孟鈞陽握緊拳頭：「蕭隨，夠了。」

蕭隨沒再看他，只是語氣平靜地對王老說：「下次有機會，單獨請您。」

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良久，還是王老嘆了口氣。

「我是看你們一直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

他是蕭隨和孟鈞陽曾經的老師。孟鈞陽視他為敬重的長輩。

看見王老這樣，他於心不忍。

當下便站了起來。

「王老師，我去找他。您別操心了。」

……

蕭隨面無表情，步子卻越走越大。

走到後面，幾乎帶起了一陣風。

令周圍人側目。

餐廳外，街道上，人來人往，燈紅酒綠。

他卻感覺到了一種深切的憤怒。

這憤怒灼燒著他的理智，讓他很想現在就去找孟鈞陽打一架——

「哥哥，哥哥！」

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蕭隨。

讓他的情緒戛然而止。

蕭隨轉過頭，就看見不遠處的時白荔，站在一個路邊攤旁邊，衝著自己瘋狂揮舞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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