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列爾才不再關心那畫師,去挑選盤子裡的餐點。
黛黛已經離開,端著盤子的換成了自告奮勇要來躲清閒的小女僕貝蒂。
她的手跟黛黛比起來,抖得讓烏列爾想皺眉。
烏列爾用湯匙舀了一塊切成小方塊的肉凍,送到愛洛斯唇邊。
太近了。
他腦子裡想的是離愛洛斯太近了。
愛洛斯同樣這麼覺得,他看著烏列爾為了不進入畫面太多,站得離他也有一步之遙。但是為了將勺子遞到他唇邊,又不讓勺子傾斜,他探身過來,手又穩又小心。
真奇怪,每次命令烏列爾的時候,無論大事小事,對方臉上都沒有反抗,沒有拒絕,甚至也沒有額外的恭敬。
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呢?
「殿下,麻煩將下頜稍微抬高一點,您低頭了……您實在是太美了,如果我畫的沒有您本身美。請真的不要治我的罪,再來一個人也不會比我好太多的。」畫師也不知道是見識了愛洛斯的魔法,還是被烏列爾瞪到嚇了一跳,變得畢恭畢敬掐起來。
愛羅斯終於想起烏列爾是哪裡不一樣了。
烏列爾看起來不夠殷勤。
這位年輕畫師、之前王宮中的僕人們,甚至連瑟緹、阿尼亞,乃至雪繆,都是每當有事要尋愛洛斯,才會對他上心。
只有烏列爾分毫不差的,每分每秒都在,對他殷勤備至,但是又悄無聲息,不像旁人那般刻意。
愛洛斯思前想後,莫非……
自己給他們這些親近手下的月俸有所不同?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決定晚間想辦法先問一問黛黛。
對待烏列爾,他不知道命令下到哪裡,會觸碰到對方的抗拒。
愛洛斯本就是王子,這世上的所有門都要為他敞開。他摸不清身邊人的底線很正常,所有人都一樣言聽計從,所有人都一樣卑躬屈膝。
可烏列爾又與他們都不同,讓愛洛斯很想去試探一下他會接受到何種地步。
作畫沒有持續得太久,這位年輕畫師有自己的節奏:「基本上夠了,其他我會再慢慢修飾的。」
愛洛斯問他,「你這個時間就要去喝酒了嗎?」他剛才好像聽見依蕾托這樣問。
「怎麼會!我會為這幅畫廢寢忘食的!」畫師手裡的畫筆差點嚇掉,急忙表態。
愛洛斯笑了起來,一副好奇的表情看著他。
畫師改口:「殿下知道的。一天從太陽最美的時刻開始,到月亮高興的時候結束。有酒相配最好啦,當然,這是在您給我機會的情況下。有一點酒作伴,會更好的。」
「別誤會,我只是隨便問問。什麼時候會畫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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