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洛斯想從自己忽然叫人尋黑袍去援手烏列爾,到他抵達因斯伯爵的府邸,再到讓人帶回他來,這時間未免也太緊湊了些。
「是的,剛好趕上守衛換班放鬆警戒。」黑袍來到宮殿的花園角落,向愛洛斯匯報情況,「我到的時候。烏列爾大人剛和大王子的人離開了。」
「什麼叫和他離開了?」
「我並不清楚,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抓到了烏列爾大人,才暫時放鬆警惕呢?」
「什麼是或許,描述一遍。」
黑袍講述了愛洛斯叫他去支援烏列爾之後,他雖然迅速趕到,但當時也已經是午夜。他剛好看到烏列爾登上了有大王子徽記的馬車。
清醒的,沒有反抗的烏列爾。
「是否是因為知道我們過去,而刻意幫助我調虎離山呢?」黑袍問。
愛洛斯不答,必然不是,他根本沒告知烏列爾,保險起見叫上黑袍只是他心神不寧後下的臨時命令。
「不必管他。先去看看因斯伯爵。」
愛洛斯一邊說,又想起回到王城時的,聽所有人都說過的烏列爾和雪繆的親密關係。
他知道沒有人能讓烏列爾低頭,除了烏列爾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又為他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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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關於你知道的。愛洛斯的一切。」
雪繆坐進椅子裡,他交疊起雙腿,看下屬不知輕重地拖起那個幾乎失去意識的紅髮男人,「包括我之前讓你去了解的。就從如何屠龍開始怎麼樣……」
地下室的陰寒很快就滲透他厚實的披風,雪繆卻半晌沒得到任何回應,他指著烏列爾看向左右:
「真費力,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回答我?」
烏列爾頸間的詛咒痕跡在灼燒,讓他連呼吸都費勁力氣。他感覺有人抓住腦後的長髮,他被迫仰頭,望著面前悠然淡定的男人。
紗布不知何時被蹭掉了,他眼前一片猩紅,是粘稠鮮血順著眉骨流淌下來。雪繆好像不知道,任何加諸在身上的傷害,對烏列爾來說都已沒有過多感覺。
他本就是因為疼痛才無法動彈的,被如果只是撞破額頭、撕裂傷口、鞭撻皮肉,根本不能超過這詭異詛咒帶給他的痛苦。
他感覺自己像一張被細細割破、丟棄在川流不息街道上任由踩踏的紙。
每一次他都在想,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個夜裡。
遺憾的是一直都沒有。
今天則未必了,這是雪繆除掉自己的好時機。他會等利用夠,在下一個午夜來臨前殺掉自己。
「我記得你從前情況沒這麼糟的。」雪繆走到他面前,他語氣帶笑。
烏列爾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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