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列爾就靠在桌邊的一隻紅色皮質扶手椅旁,衣衫掛在手臂,頭髮也凌亂地貼在臉頰,十分狼狽。
他懷裡按著一隻鴿子,鴿爪在他胸膛抓出三道細小的紅痕, 愛洛斯瞧見, 猜想他擔心鴿子飛走, 幾步走去關了窗。
烏列爾才愣愣地放開鴿子去檢查鴿子的腿,發現上面什麼都沒有後,泄氣地徹底鬆了手。
他似乎是追著鴿子從房間跑出來的。
愛洛斯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烏列爾這一夜都沒有睡覺。
痛苦讓他一直維持著清醒,很難想像, 清醒的烏列爾在這一夜都想了些什麼。
「殿下, 我很冷。」
壁爐里的火早熄滅了,這一夜又吹著冷風,房間裡冷得厲害。
依偎著愛洛斯的溫度讓人懷念,烏列爾見愛洛斯走近他, 下意識想要抱一下他。
但愛洛斯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變遠,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咬著牙嘗試爬起來。
忽地, 被一條溫暖的毯子裹住了。
愛洛斯想抱起烏列爾,烏列爾非常重,他這樣的人看似瘦削,可身上沒有一點肉是白長的。
愛洛斯嘗試抱起他時,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就只是為了剛剛好夠把烏列爾抱起來,再多一點都不會有了。
愛洛斯將烏列爾放在自己的大床上,搬來那兩床被子。
看烏列爾似乎要睡去,愛洛斯不再打擾,靜靜整理好重新換上潔淨的衣服。
一轉頭烏列爾已經坐起身,他不知道怎麼清醒的:
「我在月圓之夜很麻煩對吧?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應該立刻離開了。」
現在將近中午,他的狀況完全沒有絲毫改善。
或許因為「迷藥」的作用,他的痛苦好像被分散了一些。
但按照愛洛斯的了解,至少要到這一整天結束,烏列爾的狀況才會轉好。
愛洛斯顯然不同意這個決定,他朝烏列爾搖了搖頭。
烏列爾便立刻像一隻破掉的氣泡。
「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愛洛斯問他。
烏列爾怔住,他沒想到愛洛斯的宣判來得這麼突然。
從前有那麼多次烏列爾也沒有準備好,他要在分別前一刻要說的話。
他最終也搖了搖頭。
倒不是已經沒有了,而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其實只有在愛洛斯在身邊,他才能不必去維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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