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聽了故事,先是一怔,方才問道:「哪有好好的人說自己是瞎子的。」
自那天晚上兩人不歡而散,溫承再見到薛映,總覺得他神情懨懨的,說話也沒有多少力氣的樣子。可剛剛這句話,他說得很快,語氣甚至帶了一點嗔怪的意味。溫承見他似乎有了點精神,語氣柔和:「你也只是暫時的腿腳不便,過幾天便會好。」
薛映明白過來,這是溫承又在安慰自己,他不由抿了抿唇,慢慢問道:「我是不是很重?」
溫承輕輕掂量了他一下:「你已經過於輕了。」
「你以前背過許多人?」薛映不免問道。
「沒有。這事情用不著我做。」溫承自小出行時皆有親衛隨扈,在軍營里雖歷練了極多,可這些活計從來便有人搶著做。
薛映好奇道:「因為你的出身?」
「你知道我的出身?」溫承在南疆,有意隱瞞身份,略回憶了下,並沒有露出過異常。
「不知道。」薛映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先前的猜測,「我猜你是世襲的武職。」
「算是吧。」溫承心想,他自入軍營起,便是奉皇兄之命,原是因著自己的出身才做了守衛北疆的王爺,也算是祖蔭了。
「你既然沒有背過人,怎麼知道我很輕?」薛映見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肯定,便繼續糾結上一個問題。
「上次抱你的時候,你身上還是有肉的。」溫承說得極其自然。
薛映沒料到他竟然這樣說,不由啞然。溫承的語氣雖無調笑意味,可依舊讓薛映的心裡猛得一跳。那晚上之後,哪怕他們還算合得來,也不該再這般說話。
他不再希冀溫承能對他內心隱秘的情感會有一點回應。但他們行走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里,天與地之間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想到一路上複雜的心緒,這也許是他們此生同行的最後一段路,薛映望著近在咫尺的溫承,內心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閉了閉眼睛,小心翼翼地將身體貼靠在了溫承的後背上。
一路上,薛映雖趴在溫承背上,可並沒有將上身貼合在他的身上,這對溫承來說,需要的力道並沒有區別,故而他一路上沒察覺到有不同。直到薛映靠上來,他內心沒來由的認為,其實原該是如此。
旋即,他感受到背後的人似乎將自己的頭也慢慢靠在了自己肩上,嘴角浮現出淺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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