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一下，男人開始低頭喝水。

喝了一杯，楚何又給他倒了一杯。

他喝完，楚何又倒一杯。

只不過第三杯他不再喝了。

楚何也看到，他身上原本就慘白的毫無血色的皮膚，現在開始隨著他的舉動而脫落。

像是那些肉塊，原本就只是很鬆垮的黏貼在骨頭上一樣，現在原本貼合著他們的膠水失去了效果，肉塊也就不停的掉落了下來。

而且不只是手臂，臉頰上的皮膚和肉塊也開始脫落。甚至他眨了眨眼，右邊的眼珠就那麼滾落了下來，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砸出來了一片汁水。

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只剩下一半臉皮的那張臉再一次轉到楚何面前，他開口問：「老婆婆去哪裡了？」

楚何攤手：「剛剛給你喝的那兩杯水裡，你沒有感受到她的味道嗎？」

男人搖頭。

楚何嘆了口氣：「那你要吃西紅柿嗎？」

男人繼續問他：「老婆婆，在哪裡。」

這次他問的一字一頓。

從他身上那種越發濃郁的氣息里，楚何也可以確定，這位身上可以激發的潛力，已經被他激發徹底了。

所以繼續逼他也沒有意義了。

乾脆雙手一攤，楚何笑著：「你說水裡沒有她的氣味，她去哪兒了我不就不知道了嗎？」

他回答的太過乾脆。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身上的肉塊開始加速掉落了下來。

在肉塊掉落的同時，他的骨架卻慢慢的站起身。對向楚何的方向，嘴裡還是不斷的發出重複提問的聲音：「老婆婆在哪裡……」

「她在哪裡……」

他似乎非常執著去尋找到那個老人。

至於理由？

那不是楚何要關心的。

手中的鐵錘已經掄了起來，不過男人的存在顯然比前兩天遇到的那些詭異要強。

第一錘下去，男人的頭蓋骨居然沒有被他砸碎。

楚何挑了挑眉毛，臉上的笑容變得張狂放肆。

還別說。

好久沒遇到能挨他一下還不死的詭了。

楚何越打越上頭。

男人卻好像並沒有什麼攻擊的能力，他從來沒有對楚何做出反擊，只是在不停的重複著剛剛那句話，向著楚何提出問題。

楚何不搭理他，手中的鐵錘不斷的落下，直到砸了十次，男人也問了十次之後，他的狀態終於變得和之前更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