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封郁之前提過這件事開始，他就已經有類似的想法了。現在只不過是龍青鳴用他們的能力調查、並且肯定了他的想法。

震驚當然是存在的。

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震驚，楚何就已經回歸了原樣。

「已經變成詭異的那些，沒辦法恢復原樣了。」

楚何提醒龍青鳴說：「就像是在遊戲裡面被侵染的人，哪怕只是侵染了一點點，只要沾到了，就是致命。」

他這是在告訴龍青鳴，對待詭異的時候如果有什麼婦人之仁，後果就是他會死的很慘。

這是從詭異降臨到現在，無數偉大的聖母病，用自己的命換來的經驗總結。

龍青鳴苦笑：「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感嘆，我們一直認為的怪物，其實也是同類製造出來的可憐人罷了。」

他說的確實是有點唏噓。

可是楚何就好像沒辦法跟他共情似的，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聲：「哦。」

龍青鳴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想了想他說：「看來楚先生不怎麼在乎這種事情？」

「不是不在乎，是立場不一樣了，就算他們曾經是被害人，現在也是加害者。」

楚何淡淡的回答：「我男朋友就是被詭異殺掉的，他在我面前死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的非常清楚。所以對我來說，詭異是施害者，我是受害人。面對他們的時候，我不在乎他們過往經歷是什麼，我只知道他們都是食材，該餵給我男朋友吃。」

楚何原本以為，以龍青鳴的身份，和他的視角來說，他應該會不喜歡楚何的說法，並且會好好的教育他一下，讓他理解什麼是悲憫之心才對。

沒想到聽完了楚何的發言，龍青鳴反而眼睛一亮笑了起來。他再一次真切的感嘆說：「我之前就說你是最適合加入我們的人選，現在聊了這些，我就更覺得我的看法沒錯了。楚何，你真的不想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嗎？」

楚何：？

你們不是慈悲為懷的救世主嗎？

原來救世主也不是一視同仁的看待人和詭異啊？

似乎是他把情緒表達的太過明確，龍青鳴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了，於是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笑容，龍青鳴說：「楚先生，我再給你道個歉，實際上剛剛跟你提那些話，也確實是有幾分考驗的意思。」

楚何點頭。

政府機關的人說話都是這個樣子。

他以前當律師的時候就已經很習慣了，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龍青鳴繼續說：「因為我們的目標是要讓詭異和人類徹底分開，所以一切對詭異抱有同情心的想法，都是不可取的。告訴您的那些結論是真的，也正是因為是真的，我們才更想看看，面對這些真實結論的時候，您會有什麼反應。」

楚何領悟了他的意思：「如果我是個聖母病，覺得那些詭異很可憐的話，你們以後就不會再邀請我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