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不過回憶了一下，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說：「還記得，那個裡面的內容有什麼問題嗎？」

封郁搖了搖頭。

神色和語氣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故事，他說：「那個筆記本，前面的那些，基本上涉及的都是關於器官或者血型的適配，後面的內容是一些實驗的項目。」

楚何點頭。

順帶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說：「我還以為我在翻本子的時候，你根本就一點都沒看呢。」

「看了，」封郁笑了起來：「我老婆感興趣的東西，我當然要好好的記在心裡才行。而且神明和人類是不一樣的，一目十行還能全部記在腦子裡的本事，人類不存在，可是對神明而言，這只是最簡單的基礎罷了。」

後面的這段話，封郁是貼在楚何耳邊說出來的。

所以哪怕是直播的畫面裡面都沒有給他們播放出來，只有楚何自己一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愣了一下，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封郁，我突然覺得你這種行為有點作弊啊！」

「確實挺作弊的。」封郁笑笑：「尤其是以前跟在你身邊上學的時候，實際上老師講的那些內容，我翻翻書就能全都記在腦子裡了。但是表現的太突出，又會引來其他人的目光。所以那段時間，寫作業考試的時候還要專門寫錯幾道題，真的是麻煩死了。」

楚何：……

凡爾賽的很好。

下次真的沒必要了！

不過眼看著話題跑偏，他還是伸手過去敲了敲龍的腦袋，把剛剛轉移走的話題又拉了回來說：「所以這和醫生有什麼關係？還有那些人頭……」

「那都是做實驗失敗的人，留下來的冤魂。」

封郁緩緩地給楚何解釋著，他說：

「你看到的只剩下了人頭，不是因為他們被切割的只剩下了這裡，而是這個醫院的意識在吞噬之後，還剩下腦袋的部位沒辦法吞噬乾淨。」

「因為就像是活人這樣，腦袋是意識主要存在的區域。他們的意識沒有被完全吞噬乾淨，外在的表現就是腦袋還在，所以才會讓你看到了剛剛的那個場面。」

「當然，包括咱們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怪物，他原本的體型應該沒有那麼大，身上所有的關節都是被拼接出來的，這也就是用那些人頭的四肢軀幹拼湊而成。」

「人頭對醫院的恨意沒有消失，所以他們沒辦法和四肢一樣，淪為那個怪物的一部分。當他們得到解放的時候，你覺得他們會去報復誰？」

解釋到了這裡，楚何已經聽明白了封郁的意思，皺了皺眉，他說：「可傷害他們的人又不是現在的封郁。」

「但是他們不會在意，」封郁說：「就像是社會上鬧事的那些人一樣，被他們鬧到的對象，其實也跟他們一樣，都只是那些打工的普通人而已。可是更高位置的那些掌權者，他們沒有辦法去撒火。那他們能做的，能發泄的目標，不就只剩下了最底層的那些打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