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臉色淡淡的,嫁妝再多,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之前她也去林黛玉那逛了逛,只不過林黛玉不像迎春那麼好拿捏,看著嬌嬌弱弱的,但是也不說什麼好不好,反覆就一句「都由外祖母」做主,邢夫人碰了個軟釘子,就訕訕的回來了,第二天還被賈母呲噠了一頓。
加之賈琰讓她外甥到府尹當了個獄役,她也不好說什麼了,她無子無女,未出嫁時就帶看了這個外甥幾年,也就對他有幾分情分,加之這個外甥品行端正,對她很有幾分孝敬,她也願意他能得個好差事。
王夫人得了一場風寒,她才好起來,寶玉也著了涼跟著病了下去,寶釵兩頭忙,很有些支撐不住。
自從聽說了林黛玉的婚事,寶玉先是整天飲酒,後被寶釵說了一頓,倒是不飲酒了,每天又沉溺於看書,可看的也不是八股文章,淨是些禪語詩詞。
寶釵進來的時候帶進一陣冷風,寶玉正站在桌前寫字,聽到聲音頭也沒抬。
寶釵走上前,見他臨的是賀鑄的詩:「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寶釵自己坐在一旁,她的手被凍的紅彤彤的,鶯兒遞了手爐給她,她也不要,半晌朝寶玉問道:「你這病何時才能好起來?」
「大約是好不了了。」寶玉仍是低著頭寫詩。
寶釵冷笑:「你好不了,便在別人大喜的日子寫這樣的詩。」鶯兒悄悄拉了拉寶釵的袖子,不知道姑娘跟寶玉是怎麼了,明明成親前兩人還能說說笑笑,成了親兩人仿佛跟不認識似的,寶玉糊塗,姑娘往日多大度穩重的性子,現在偏偏處處跟他頂著,哪戳他的心就說哪,兩人成親到現在,還沒圓過房。
鶯兒急的不得了,告訴了薛姨媽,薛姨媽還來勸過姑娘,姑娘也不聽,只說她自有主意。可是現在這樣,只看著兩人越鬧越僵。
寶玉撂了手,「這兩句詩的最後兩句是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我是想起了晴雯,跟旁人有什麼關係。」說完就自己拿了大髦披上,推開門走出去,只見外面皓然一色。
臨近過年,今年的冬天特別冷,今天是林妹妹出嫁的日子,正好下了雪。
紫鵑穿著玫色綾襖和綴裙,宛若一朵正在盛開的杜鵑花,她正站在迴廊上搓手,伸著脖子往上瞧了一眼,朝手上呵了口氣,便蹭蹭的跑出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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