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琰一手放在她腰間摸索,終於摸到了那把玲瓏無骨的小扇子,他輕輕撫了撫,然後將扇柄中藏著的玉腰扣解開,把手伸了進去。纖腰曼膚,細膩如凝脂,溫軟如璧玉。
兩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微起身,將自己的外衣扯了下來,只是還沒等他再繼續的時候,就見她手撫上了他的肩膀,他微愣,有些詫異她的主動,只是低頭一看,立馬清醒了過來。
剛剛在馬車上那一撞,傷口果然裂開了,外面看不出來,裡衣卻被染上了血跡。
賈琰扯了被子將自己全身都蓋住。
林黛玉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她起身坐到他身邊,把他的被子拉開,然後看了他一眼,賈琰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就將上衣脫了。
肩膀上的是六寸長的刀傷,當時大夫縫合的還算不錯,只是除了客棧那幾天,後來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就導致表面的那一層皮肉怎麼也長不好,剛剛被馬車撞了一下,那塊又起了碗大的青紫,伴著血跡,看著甚為觸目驚心。
林黛玉捂住了嘴,眼裡一下起了一層水霧,賈琰捂住她的眼睛,「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不算大傷,早都縫合了,再長長就好了。」
林黛玉拍開他的手,又深吸了口氣,重新仔細打量,這才發現他胳臂上也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她伸手又去扯他蓋到了腰間的被子。賈琰急忙抓住她的手,有些不自在,「我下面沒傷,不用看。」
林黛玉見他左右閃避,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她扯了扯,見他還是不讓她看,就冷笑道,「不是說不知道傷在哪裡嗎?現如今你就知道了?」說罷就起身下床,頭也不回,「果然只我一個是白操心。」聲音帶了些哽咽。
就在賈琰考慮索性不要面子出去追她的時候,就聽見腳步聲迴轉,她又走了回來,手裡托著一個盒子,裡面有藥酒,棉布,還有九葉香,金創藥,活血散等治外傷的藥物,這是他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準備的。
林黛玉問他,「先用哪個?」賈琰給她指了指藥酒。
她的手指時不時的會碰到他的後背,她的動作也很輕柔,像輕羽一般,他覺得這哪裡是在上藥,分明是在上刑。
等將傷口處理好之後,趁著她去放東西的空兒,他迅速的從床頭屜里拿了另一套裡衣換上。
林黛玉回來後也沒說話,就背對著他望著撒花帳子發呆。
賈琰伸手將她轉過來,見她無聲地哭泣著,睫毛似捲起的珠簾,墜下淚珠點點。她沒有生他的氣,她只是不敢想像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她有那麼一瞬間想勸勸他,不要再這樣天真。只是想起他在梧州的樣子,又放下了這個念頭。
他大概不知道,他在梧州那時候給她的震動有多大,他的眼睛一直閃著光,他那麼生機勃發,像《九鋒雪霽圖》里的登山人,他無懼無畏,他從不回頭,他的眼睛裡永遠有著朝氣和希望,他笑著告訴她「沒有真正的窮途末路」。
她希望他能永遠這樣,故而,她不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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