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驍心知肚明,也略過了這個話題,順著他的話看了眼天色,只見烏雲滾滾如濤,崔驍皺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朗聲道:「大人不常坐船吧,夏日就是這樣,這情況我見多了。」
「前面就是麗水江了,」賈琰俯身將手肘放在船欄上,他望向愈來愈寬闊的江面,淡笑道,「山高谷深,怕不好走。」
「兩位爺放心,這條路咱們一年也得走個十來回,爺把心放肚子裡,保准平平安安的!這夏天的雨是大,但打個哈欠它就過去了,不礙事。」旁邊拉帆的老船夫見他們討論停岸的事,趕緊插了一嘴,他們也是要賺錢的,這停停走走的,本來兩趟的活只能幹一趟,就不值當了,他歲數大了,今年是他最後一年跟船,還想著多賺點。
賈琰見崔驍不語,知道他也不願意再停了,故而沒有再提,崔驍和他說了幾句閒話後,便往那邊唱曲兒的桌子去了。
老船夫大吼一聲,跟其它人合力將船帆向右偏了個方向,方向變了後,船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沒有蒸汽機的時代,船的動力就是風力和人力,帆變換方向是利用了力的分解。
賈琰來了點興趣,去艙里重拿了壺酒,又拿了兩個酒杯,直接坐在甲板上,跟老船夫聊天,越說越驚訝,這客船的甲板下竟是用竹子製成了十二間水密隔艙,這樣即使一艙進水,也不影響其他艙。
曾經鄭和七下西洋的寶船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僅僅憑著木製船,翻濤噴雪,溯流破浪,穿越大海歷經三十多個國家,從而拉開了大航海時代的帷幕,可見,古人不但不缺少智慧,亦不缺乏勇氣。
賈琰默默將老船夫說的一些話都記在心裡,他的手不知道還能不能好,開採銀礦是他的生路和「升」路,因為銀礦不僅僅是謀反的「證據」,更重要的是,它是歷代帝王求之不得的財富,據他所知,朝廷是非常缺乏銀料的,等歧英王扳倒了周曠,銀礦回到朝廷手裡,還是要繼續開採,他必須在這段時間裡,有所作為,讓人看到他其它價值的一面,只要人還在官場,他總有辦法回去。
而銀礦開採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開礦,冶煉,運輸,每一個環節都面臨著無數困難,他只對冶煉這方面還算了解,運輸這方面不大懂,還得多看看,銀脈多在群山連綿之處,交通不便,要想運往京城,最便利的就是水運,涉及水運,自然就要用到船。
賈琰問的太細了,老船夫說不清楚,就叫來一個只披著個藍色褂子,膚色黑黑的年輕人。大概知道自己太黑了,年輕人說出「我叫白喬」的時候,特別不好意思。白喬不識字,但會畫圖,賈琰就給他拿了紙筆,他別彆扭扭的在紙上畫著船隻的基本構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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