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邊。」李礽肯定道。

曹寅立馬上前一步，拿起上面的花瓶，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他又仔細敲打了置物的凳子，都是實心的，沒有暗格之類的東西。

「把凳子搬開，看看地板。」李礽道。

曹寅依法照做，他蹲下身子，果然看出了端倪，地板上有一塊磚的四周明顯有縫隙，並且沒有用泥漿封死，與旁邊簡直格格不入。

他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開地磚，下面是個空格，放著用油紙包著的兩個帳本，欣喜道：「找到了。」

「沒想到桑額大人如此配合啊。」李礽笑著，誅了桑額的心。

桑額面如死灰，低著腦袋，宛如自己的命脈被人掐斷了，生機毀滅。

「二哥，你怎麼看出來的呀？」胤祉好奇了半晌，甚至跑到桑額的面前，大眼瞪小眼，也沒發現什麼。

「回頭跟你說。」

「請太子爺明示。」曹寅也忍不住道，他又看向門口探著腦袋的人，「大家都很好奇呢。」

站在門口的人用力點頭。

「好吧，其實是桑額大人的表情出賣了他。」李礽道。

曹寅搜查書桌的時候，桑額的表情很淡定，他肯定知道曹寅在那兒搜不出東西。

之後，曹寅去搜書架的時候，桑額撇了撇嘴，帶著點嫌棄，自然也不是書架。

搜會客處的時候，桑額兩肩微微下放，這是很明顯的放鬆動作。

而當他掃視花瓶的時候，桑額下意識挺直了身子，雙肩上提，說明他在緊張。

他左右交替著行走，是為了判斷桑額對哪邊更緊張。

之前，他就一直在說，桑額會告訴他答案的，所以桑額一直很緊張，越是緊張，就越難以控制自己的真實反映。

於是，在桑額變幻的表情中，他找到了帳本的最終藏匿之處。

桑額整個人都是懵的，在他的心裡，他一直都保持著面無表情，一絲情緒都沒有泄露。

但，事實顯然不是他想的那樣——太子爺看出了端倪，找到了帳本。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李礽翻了翻帳本，收入倒是很容易看出來，估計有大幾萬的銀子，這可比歷史上多不少啊，也跟江寧崛起有關。

當然支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