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院子裡，四周擺著同豐澤園搬過來的花草，爭奇鬥豔，芳香宜人。

花廳里，人聲沸騰，熱鬧非凡，阿松挑了空位置與阿普比鄰而坐，環顧一圈，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頷首打招呼。

最熟悉的是張廷瓚，還有他的弟弟張廷玉，只需猜測一下，就知道那桌子基本上都是太子爺的哈哈珠子們。

這堆人裡面除了張廷瓚，其他人並無官名在身，也是湊在這兒一起慶祝。

「福格，聽說你和江寧園合辦了一所私塾？」張廷玉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問道。

如今的江寧分園擴大了規模不說，還改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江寧園」。

福格坐在張廷玉的身邊，臉上的可愛早已褪去，浸染了江南的儒雅之氣，「也不算是吧，江寧府衙、江寧園、江寧圖書館一起合辦的，還有江南的商戶。」

他說著，朝著另一桌使了個眼色，那一桌人可完全不同，各個穿得珠光寶氣，為首的是頭髮完全花白的陳德明，還有王世成夫婦、鄭銘夫婦，以及一直在給太子收拾奇珍異草的黃大運。

湯斌和曹寅因業績突出，早就調任了，湯斌進了戶部，時任戶部尚書，而曹寅也在戶部，不過他專管對接內務府的商業部分，五成的收入如何最大化，就需要他和噶祿一起協商。

「那也挺厲害的，算是……太子爺說的物理化方向的第一個私塾，對吧？」張廷玉道，兩人雖不在一處，但現在郵政速度很快，陸運和水運結合，書信從未斷過。

「對，太子爺一直鼓勵教書育人方面不一定非要出身國學，天下之事，能者兼之，等私塾里的學子畢業之後，要是能考進研究所，也是一樣的待遇。」福格道，「我這私塾辦起來，也是太子爺准許，有典範之意。」

不知不覺中，他頂替了曹寅原本在江南的任務，深化教育，為大清籠絡更多的人才。

張廷玉喔了一聲，隨即道：「即便過了這麼久，我還是跟不上太子爺的眼光，總覺得我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十步之外。」

張廷瓚哼了一聲，「我跟著太子爺和太子妃這麼久都沒能跟上兩人的想法，你要是能跟得上才奇怪了。」

況且兩人的想法幾乎是出奇的一致，有時候都不用交流，一個眼神就能達成共識，那可真是心有靈犀，連他這種稱得上見多識廣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兩個人經常在校園裡牽著手散步。」張廷玉笑眯眯，眉眼彎著，猶如只小狐狸，「被學生們看到鍋過好多次。」

福格也跟著笑了起來，「真好，這在戲曲裡面叫做有情人終成眷屬。」

「等會兒郡主的轎子會經過，要不要去看看？」張廷瓚笑著問道。

「當然要去，咱們現在就去占個好位置。」張廷玉立馬道，扯著福格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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