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寺廟的和尚,道觀里的道士,算命先生,神婆承擔著心理醫生的部分角色。
太卜負責觀天象,占卜吉凶,不會說出明明白白的話,最擅長說似是而非,大面上光鮮的話,符合是嬴政的部分心理需要和精神需求。
這麼些年,嬴政自然也知道太卜的德性,就是求個心安,聽太卜說完便讓他離開,然後和阿叔蘭從母子嬰三人說:「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
唐啟陽不太放心他,說:「要不今晚我留下陪你?」
嬴政說:「不用,你們擔憂一日,回去早休息。」
行吧,唐啟陽和徐蘭子嬰跟他道別離去。
嬴政讓人送來一小壇葡萄酒,親自打開,用酒提舀酒倒進白瓷酒杯,紅色的酒襯著白瓷頗好看。
他放下酒提用蓋子蓋住酒罈,端起酒杯抿一口,窖藏六年的葡萄酒口感佳,剛開始他不愛喝葡萄酒,這兩年變喜歡。
夢境歷歷在目,夢裡的自己太可憐,別說葡萄酒,一輩子連最簡單的肉夾饃,餃子,麵條,燒餅都吃不到,更不用說紅燒肉,醃篤鮮,糯米飯,月餅,雪糕……
自己小時候吃各種各樣的麵食,回到大秦吃喝也差不多,這令他不曾多想,如今和夢境相比,只覺得割裂。
阿叔和蘭從母以兩人之力、潤物無聲的方式改變了世界,如果不是有他們,那麼夢境裡的一切會成真。
沒有人告訴夢境裡的自己:秦國和四海一後的大秦不一樣,商君的治國方策撐不起四海一後的大秦,亂世用重典沒什麼,四海一後不能長期再用重典,要想辦法改變。
沒有人告訴夢境裡的自己:四海一後要令黔首歸心,安居樂業,才是大國基石,要先打好大國基石,再圖其它。
沒有人告訴夢境裡的自己:政兒,你身體很好,慢一些,做那些大事別著急,我們在你身後,夢境裡的那個自己是窒息的孤獨和辛苦,無人理解。
嬴政一口接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又舀滿滿一杯,他喝了半壇葡萄酒,對比完現實和夢境後去清潔衛生,清潔衛生後從一個書箱裡拿出一把小木劍,抽出劍鞘,撫摸平平無奇的劍身。
當年八歲的自己佩著這把小木劍從邯鄲到咸陽,白天佩在腰間,夜裡抱著睡覺,當時荊軻還笑話自己拿把木劍當寶貝。
嬴政想到荊軻臉色變黑,在夢裡那傢伙……,該不該為夢裡的自己出氣?
只是……當年他護送自己和阿母回咸陽,做官後也兢兢業業,如今是個老頭,自己做個夢就找他算帳…不像樣,算了。
嬴政把木劍插回劍鞘,拿著劍上床躺下,一會後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嬴政起來後提著劍去跟阿叔對練,對練許久他不能占一點上風,兩人停下後贏政和阿叔抱怨:「你是一點也不讓著我。」
唐啟陽直瞪眼:「讓我一個老人讓著你,像話嗎?」
嬴政不滿嘟囔:「你天天說自己是老人,實際體力比我還好。」
唐啟陽說他:「我幾乎天天練劍,你是一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又沒你辛苦。」
好吧,嬴政說不過他,提著劍進屋。
早上徐蘭親自做早飯,做了蝦餃和蟹黃包,還有鮮肉餛飩,嬴政和子嬰吃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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