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姐姐,該給爹爹洗漱了呢。」
蘇清芙微微側身,由著那丫鬟踮著腳將水盆放到了屋子裡的架子上,然後那丫鬟又退了出來。
「?」
「那就勞煩你了,清芙姐姐。」
蘇清芙簡直不理解林黛玉這操作,她竟是真放心將病重的父親交給一個一眼就能瞧出來從未照顧過別人的小姑娘照顧的麼?
尚未來得及開口,便眼睜睜看著打開的門又關上。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林黛玉放心她一個矜貴姑娘家,而是林如海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
出此下策,是因為林如海已經昏迷了七天有餘,直到昨日他的高熱才降了下來。
高熱降下來的時間恰恰就是搭著蘇清芙的馬車剛進金陵的時候,林黛玉簡直喜極而泣,至此不得不信那神婆子和僧人的話。
所以今日才規規矩矩地按著那神婆子和僧人說的方法,父親的屋子裡只留下一個蘇清芙一個人。
等著屋子裡安靜了下來,蘇清芙嘟著臉,看著那幾乎可以將她裝下的水盆。
水盆邊兒上放著乾淨的棉布帕子。
等著將帕子打濕的時候,蘇清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想要將帕子打濕擰乾是多麼異想天開的事情。
看著雙手費力的提著的淌著水的帕子,蘇清芙又想起了自己那心狠手辣的四皇叔。
越想越氣。
說是做兩淮鹽運使的續弦,聽著倒也算是好聽。
畢竟若是按照正常的婚嫁,一個失去了雙親的女兒那裡就能在給列侯門戶的兩淮鹽運使做續弦?
可她本就有些來頭,知道日後自己這個所謂的續弦可是前太子的嫡女,但沒想到的是現下沒有享受半分的好日子不說,竟是做起了丫鬟的活計!
她才多大?
就算是老封建,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蘇清芙怒氣沖沖,甚至在那水滴到了她的繡鞋面上時,惡從膽邊生,也不擰乾了,就這麼拿著那淌水的帕子就朝著男人床榻邊走去。
甚至走的有些累了,還將帕子搭在了床邊,要將繡凳拖過去一點兒,才夠的著躺在床上男人的臉呢。
小小的姑娘身子雖纖細裊娜,可此刻也顧不上面子了,只得雙手拉著繡凳的邊邊,屁股努力朝後,手使勁的拽著。
拖動的聲音略有些尖銳,原本床榻上熟睡的男人眉宇輕輕的動了動。
蘇清芙終於將凳子挪到了緊緊挨著床榻邊,她累的要死。
先是坐上了凳子上,喘了喘氣,這才拿起滴著水的帕子,雙手發軟的朝著男人的臉上擦去。
誰知那帕子剛移動到男人的臉上方時,他竟是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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