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再早些,二爺就能在送年禮的時候把這個好消息,並新鮮銀耳一起送到安王府去了。
這可是個大彩頭,必然能讓安王對自家二爺更加看重。
只可惜出了那場意外,等銀耳真正能夠採摘之後,他緊趕慢趕的,還是錯過了。
福伯越想就越是懊惱,臉上的神色又是自責又是愧疚,在徐茂行面前都不好意思抬起頭來。
徐茂行忙把他扶了起來,安撫道:「福伯無需自責,你也是頭一次種銀耳,沒有任何經驗,只失敗一次就種出來,已經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福伯心裡安慰了些,可隨即就湧上了更多的愧疚:二爺如此信任我,我卻……唉!
他滿臉懊喪道:「若是老奴能早幾天回來,也能叫二爺在安王殿下面前長長臉。」
徐茂行笑道:「現在也不晚呀。」
「二爺?」福伯猛然抬起頭,眼中含著希冀。見徐茂行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立刻便歡喜了起來,「誒,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耽誤了二爺的大事。」
「沒耽誤,沒耽誤。」徐茂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一路披星戴月的,想來也累了,快回去洗洗,好好歇兩天。」
交代完福伯,他轉頭又吩咐徐壽:「你去找奶奶拿兩吊錢,去把隔壁巷子裡住著的溫大夫請來給你爹看看。他這麼大歲數了,一路日夜兼程的,身子可能受不了。」
徐壽本就擔心自己爹,得了徐茂行的吩咐,響亮地應了一聲就跑了。福伯已是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但他也知道徐茂行的為人,明白他不會說虛話,因而只是謝恩,並沒有說什麼推辭之言。
徐茂行道:「先回去吧,今日無風雪,咱們家門戶又緊,這些銀耳只要蓋好了,放在院子裡也無妨。」
福伯這才回去見福嬸了。
老兩口隔了幾個月才再次見面,真是有說不完的話。福嬸也心疼自己老伴,一邊扶著他坐下,一邊就吩咐徐祿家的去請大夫。
得知二爺已經叫徐福去請了,福嬸歡喜不盡,又叫徐祿家的去燒熱水。
「這一路上寒氣重得很,你好歹泡一泡驅驅寒氣。大過年的,若是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呸呸呸!」福伯忙「呸」了幾下,不樂道,「你這老婆子,瞎說什麼呢?我身子骨好得很……啊……阿嚏!」
哪知話音未落,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鼻孔里也滲出兩條清鼻涕。
空氣一時靜默,直到福嬸「噗嗤」一聲打破沉寂,拿出帕子給他擦,忍不住絮叨道:「我說什麼來著?叫你小心點。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當自己是小年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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