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臉色就更別說了，整個人此刻就如同一根被繃緊的弦，在隨時會斷裂的邊緣徘徊著。

「你現在一定在懷疑，我到底有沒有真的把陸河當朋友吧？」周野說這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不等宋夏回答，就先自我嘲諷著冷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幫殺自己朋友的殺人犯說話，這麼無恥的人？」

宋夏能感覺到他的掙扎，他的內心，讓他無法相信真的是張澤凱殺了陸河。

但證據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因此，他為到現在還相信著那個張澤凱的自己而感到難堪和痛苦。

作為知道真相的人，宋夏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因此，宋夏沒否認，而是順著他的話，回答他：「沒錯，跟你想的一樣，我見到的張澤凱跟新聞里的完全不一樣，他看起來，不像壞人。」

「張澤凱給我的感覺，就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如同兩個人格。」

宋夏原以為這樣說，周野心裡就會好受一些，不料他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讓自己說出這種昧良心的話，謝謝，我心領了。」

顯然，他心情更差了。

宋夏都不想說話了，這小子，也太難哄了！

周野一開始確實沒把她的話放心上，但不知怎麼，「兩個人格」這幾個字，在他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

他想到，他其實有接觸過擁有雙重人格的人，他高中隔壁班的，一個叫許念念的女孩。

難道？張澤凱也有兩個人格？

又或者，張澤凱其實就沒變過，他只是被另一個人占據了身體？

發現越想越離譜，周野自己都感覺到可笑。

結果剛這麼想著，就見為了轉移話題的宋夏，這會揉著眼睛，儘管困到不行，還是打起精神，問了他一句：「對了，南崇私立高中現在還在嗎？」

「我記得你說過，那所學校很亂，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學校有沒有被封？」

周野聞言一愣，他什麼時候跟她說過？

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周野，這時故意明知故問，「你說的這所學校，是哪裡的？」

「你忘了？南崇私立高中可一直跟你所在的柏陽高中不對付，而且關於陽市，你說過，那是一座被詛咒的城市，對你來說，印象應該很深刻，不可能會忘記才對。」

周野說過的話，宋夏可都清楚記得，只是這會精神不在狀態，一時把他過去說的話跟現在混淆了，以為他之前也有跟她說過。

周野沒說話，只是將車開到路邊，臨時停車，然後轉頭看著她，對她說了句：「我沒跟你說過。」

「嗯？」宋夏這會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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