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個人，得了解另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能一眼將她認出來？」陸河飽含深意的目光凝視著她，而後邁出腳步，徑直向她靠近。

他就只是隨意而從容的朝她走近了一步而已，宋夏卻莫名緊張到心跳加快，像是預感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她手足無措一樣。

「什、什麼程度？」宋夏很少有這麼緊張的時刻。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看著她的眼神里，那毫不掩飾的，如海浪般洶湧，濃烈又炙熱的愛意，幾乎要將她吞沒。

「是一個人深愛了她……」陸河壓低了嗓音，傾近她耳邊，低沉磁性的嗓音，因語速緩慢，而帶上了一絲致命的誘惑力，他說：「很多年的程度。」

宋夏的瞳孔驀地放大。

他、他這話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如果你聽不懂，我可以再說一遍。」陸河始終沒有正面與她對視，他知道，她不敢。

於是，他彎起嘴角，掩飾住眸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在她耳邊，輕緩而溫柔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宋夏。」

「我剛剛是在對你說，我愛你……」

略帶一絲沙啞而悲傷的聲音，讓聽到他這話的宋夏的心猛地一顫！

心臟如同被一隻手給狠狠揪住般難受，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聽到他這話，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無法抑制的，難受不已的心疼……

宋夏不自覺的濕了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她聽起來，會這麼像在跟她道別一樣……

「陸河！」

張澤凱出了電梯，一看到門口那道熟悉的背影，就急忙飛奔而去，怕自己會認錯，還著急的喊了他一聲。

聽到聲音，陸河回頭看了他一眼，而後淺淺一笑。

這時就聽到，他身旁的「宋夏」弱弱的，小聲說了一句：「我、我怎麼哭了？」

陸河沒有回頭，他只是微微仰頭，望著頭頂的夜空。

原來今晚看不到月亮啊，還連顆星星也見不著。

原來她走後，整個天空是這樣的烏雲密布，壓抑且陰沉，是暴風雨快要來臨了吧。

他在想，還能活著再見到她嗎？

很快，他便彎起了嘴角，嗯，一定能的……

————

宋夏是在律所的辦公室里被何君敘喊醒的。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何君敘手提筆記本電腦，一隻手拿著他的西裝外套，戴脖子的工牌都取下來了，儼然一副準備下班的架勢。

「我說宋律，既然這麼困了就回家睡覺吧，趴桌上睡多難受？」何君敘抬腕看了眼手錶，已經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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