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是停了還是小了些,耳根子清淨了心還未靜下去,起身本想於庭中漫步片刻,卻不料雨絲綿綿,只得坐在之前的座椅上觀雨。
戚明軒昨日說得不錯,賞月倒是不錯,但雨中月更是別有一番景致。
相識月余,她對徐子瀾兩次破戒,第一次還能歸咎於酒後亂性,可前幾日,她絕不是醉茶。
倒是有些情難自控,面對那樣一張臉。
徐子瀾對她已經起了別樣的心思,不能再隨意撩撥小道士了,本來人就呆呆的,太主動怕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他的去留,她還未下定心。
從雨中踏月而來的黑衣男子輕功熟練,踩踏在其他院戶房樑上身姿矯健如一隻黑狐。
宋弋清有些後悔了,早知便在鐋城的時候抓一隻肥胖的小白狐作寵物,既能得趣,也能借它那軟乎暖和的皮毛熱身暖手。
撐著傘緊趕慢趕回來的晏無邪沒想到宋弋清還沒歇下,當下竟覺得心裡沒底,收了傘柄。
「等我?」
宋弋清虛虛瞧了晏無邪一眼,又望向濕漉漉的石板地,語氣冷然:「想太多。」
晏無邪說的等字並非是別有感情的等,換成個逮字更佳。
「才通風報信完回來?」
晏無邪身上有些濕氣,因腳程過快,衣衫上怎麼都會帶點泥水,不過他卻不狼狽,或許是那張臉過於端正肅然。
果然,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沒逃過宋弋清的眼,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嗯,也得讓人有個念想,別在半途就去了。」
他才去偏遠之地給遠在青陽的永寧王晏無燼傳了書,只說不久後會帶人回去。
晏無邪立在牆側,目視前方又漸大的雨勢:「以你的身手,想從我手裡逃走易如反掌。」
兩人與對方只有剛才的淺淡交流,似乎都不想與對方多深入。
宋弋清:「不是你說他時日無多了?見見也好,也省得你青陽的人再用劍指著我的脖子,糾纏我沒個清淨兒。」
晏無邪用暗沉的餘光掃到了側下方的女人,女人勾著一條腿,體態松懶,像是懼寒,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以你的身手,從這兒到青陽,又或者是巍冥山,三日足矣。」沒必要跋山涉水、歷盡艱辛,走上半把月。
有時他實在搞不懂宋弋清到底在想什麼,一個清風飄逸如仙的人,說她豁達,卻總浸在悲春傷秋里。
只聽身邊人笑得脆如銀鈴:「我時日足夠,為何要那般著急,只有你們這種短命的才會事事心急火燎。」
晏無邪:「……」說他短命?他才二十。
「三百多歲,放修仙界裡也算一把年紀,雖容顏未老,可這個年紀還未成仙,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升天了。」
宋弋清兀自淡淡一笑:「那你該去提醒書祈珒,讓他再多練練,以免他日暴斃。」
晏無邪想來倒是如此,那位長澤仙君雖說依舊丰神朗目,但也可見容顏漸老,那日一見,眼角都有幾絲褶皺,沒宋弋清這般溫香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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