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人很普通,不僅沒有帝王之氣,穿衣打扮也很俠士,宛然帶刀侍衛。
晏無邪捂著腰上包紮的傷,面色蒼白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不是,但是是永寧王的人。」
十七恭敬的牽著馬,不敢多無理偷瞄人:「姑娘舟車勞頓受累了,之後入滄州一路,在下已安排妥當。」
戚明軒盯著背手而立、身骨直挺的男子,不解發問:「不是說永寧王對宋弋清有意思嗎?那他為何不親自來見她?」
「他還敢給宋弋清擺譜?」
只排遣侍衛,看來也沒多愛慕嘛!
暗離扯了扯馬繩,伴著馬車而行:「你懂什麼。晏無邪之前說永寧王時日無多,若是親自來接,謊言不就被戳破了嘛!」
晏無邪思慮,連暗離都能看出來他毫無技巧的扯謊,宋弋清這麼陰險狡詐的女子,又怎會愚昧不知。
「還有,永寧王要在這兒碰上宋弋清,照宋弋清的性子,隨即改道兒去巍冥山也不是沒可能。」
宋弋清看著柔情似水,笑語嫣然的,但一顆心比萬年寒冰還硬,鐵石心腸。
都說帝王多疑、生性難測,宋弋清更是心思縝密又複雜,令人難以琢磨。
戚明軒抬手用肘部懟了懟晏無邪:「哎,你是不是不受寵?」
少年沒頭沒腦的臉上滿是單純:「你好歹也是皇嗣,你傷成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兒,永寧王的屬下都不過問你一句?」
「你這家族地位這麼卑微的嗎?」
戚明軒也是見慣了各種爭權奪勢的,已經照他所想,腦補出了一番晏無邪的慘澹皇子路。
「你這奪嫡之路,日後很艱辛呢!」
晏無邪一個凌銳冷煞的眼刀過去,恨不得用的是手中的佩劍,將人戳死。
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戚明軒竟敢直言奪嫡一事,但凡傳入皇帝耳朵里,難免會惹來君王的疑心,其他皇子也會對他警惕防備,恨不得除之後快。
戚明軒,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深知自己又笨嘴笨舌惹了人不快的戚明軒,抿緊薄唇,繃出一條稍稍上揚的細線,切切實實的抿嘴傻笑。
晏無邪往夾道的酒樓二層瞄了一眼。
十七來接,住的是館驛,從這兒到青陽國都,快的話,四五日便能到。
宋弋清給輕塵的臂膀上了藥,輕塵不修道,體內無真氣運轉,傷勢自然會好得比晏無邪他慢一些。
不過輕塵傷勢較輕,晏無邪多舛,被殺琊劃了三刀,還有一刀在腰腹。
輕塵肌膚白淨,是一個年輕少年樣兒,就即便是疼了,也只是咬緊牙關強撐,絕不露半分弱勢。
垂著眼眸挑看人,宋弋清晶露的淡褐色眼睛很漂亮,剔透的比她手腕上的玉石手飾還閃透,像是浸了水一樣。
鼻息之間,是他一貫熟悉的馥郁蘭花香氣。
蘭花香又濃又俗,但自宋弋清陰涼的體感冷藏後,卻是散發淡淡馨氣。
「去巍冥山之後,我們便去找戚沢,然後回我們的凌霜谷嗎?」
察覺宋弋清興致闌珊,輕塵便已知曉她的回應了。
宋弋清輕動的羽睫顫抖著,像是脆弱的蝴蝶:「我到時候送你回凌霜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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